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老九门剧同清一色 作者:三四天 文案 嘴贱大胸清一色,撩拨闷骚大佛爷。 清一色就爱两件事,一个是打麻将,一个是撩那个不动如山的大佛爷。就是撩你!就是撩你!就是撩你!撩完就跑! 撩到什么时候算完? 这事儿没完! 内容标签:三教九流 铁汉柔情 盗墓 民国旧影 搜索关键字:主角:清一色、张启山 ┃ 配角:二月红、齐铁嘴、张副官 ┃ 其它: ================== ☆、清一色来了   “我来前算了一卦,咱们这趟是遇水则发啊!佛爷,这回总算是没错了。”齐铁嘴对着不远处皱着眉头,看着格外冷清的人说道。   “遇水则发?你是木耳啊?”   那一脸不耐烦中夹杂着莫名其妙表情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这个坑里面的清一色。生平唯一爱好,就是打麻将。家学渊源的她,从小就开始了在赌博这条大道狂奔的历程。清一色的父母都不爱赌博,她是跟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学的,不知道怎么的,号称赌神夫妇和赌圣夫妇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竟然生出了清一色父母这一对学霸。   没错,清一色的父母是从小定的娃娃亲,不过两个人一个是数学系的教授,一个是考古学的博士,没有一个人跟父母一样以赌为生的。从小清一色那就是在赌场长大的,谁让在澳门有一半的赌场都是她爷爷在罩着呢?赌圣外公更厉害,据说是有特异功能,这页是他这么多年来能够屹立赌坛的秘密武器。说是秘密,其实也是公开的秘密。清一色的父母都没有特异功能,清一色也没有,为此外公遗憾好久。   清一色没有特意功能,可一点也不减少她对特意功能的向往,她没事老爱缠着外公跟她演示特异功能。今天本来还想再跟外公一起玩玩呢,结果来了个挑战的,说什么是来报仇的。外公就和那人斗法,说起来清一色的外公也是个老顽童,明明年纪都一大把了,还是和年轻人一样充满了好胜之心。人家来挑战,他立马就应战,结果就是两个人斗法斗得昏天黑地,连累了清一色...他们斗法正酣之际,自然忘记了压抑自己的力量,时空一下子被逆转了,然后...他们两个人可都知道保护自己,唯一倒霉的就是清一色了...被时空漩涡连同两个人的力量一起吸收走了,等到清一色外公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清一色的外公急得头发都要掉了,这下弄丢了孙女,一定会被所有人骂的!   可这个时候的清一色是顾不上这么多的,她也是嘴贱,不过就是听了那么一耳朵,就非要跟人家回上那么一句,也不知道图的什么!这不,话音刚落就被人用木仓指住脑袋了吧!   “你是谁?”   拿枪指着清一色的男人,长得眉清目秀,可清一色是绝对不会也不敢忽略对方眼中的杀意的。   “你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说!你是不是日本人的特务?!”   “小心走火...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国香港人...至于我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大概是...掉下来的?”   清一色说完开始四处打量这个自己落下的地方,黑漆漆的,四处都是岩壁,地上都是水流,目之所及就没一处好地方。   “不过...这破地方是哪儿啊?怎么看着这么不对劲啊?”清一色可是听她外公提起过不止一次,年轻的时候因为一场特异功能大战,他不小心打开了时空大门,还进行了一场时空旅行,去到了抗日战争中的上海还见到过很有名的那个上海大亨丁力来着!自己应该是很倒霉的和外公一样,被时空扭曲带到这个地方了...不过...外公有特意功能,自己有什么?!除了吃喝玩乐她可什么都不会啊啊!!!她就是那种典型的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啊!爸爸啊!苍天啊!谁来救救她???会不会死啊?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这个人还拿枪指着她...妈呀...她现在晕还来得及吗?   清一色迟钝的神经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的小命好像还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别耍花样!老实交代!”对方不客气地推了清一色一把,清一色立马回过了神,一扭头看到眼前的枪,一个惊吓往后退了一步,这不退还好,一退立马一个趔趄没站稳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然后...清一色就被接住了...尽管对方那个姿势让清一色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麻袋...哪有人接人是揪着对方的前襟的?   “佛爷?”   戴着眼镜的文弱男人询问着揪着清一色前襟的男人,男人只是一举手,戴眼镜的男人立马住了嘴。   “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不然后果如何...你承受不起。”   男人一手揪着清一色的前襟,一手拍了拍清一色的脸颊。清一色看着对方,心里特别无语。   “哥们你有没有觉得我胸前的起伏略有不同?刚刚碰到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有些软?”   “所以?”   “所以如果你不瞎的话,以我们现在这种距离,我胸前这么深的沟你是看不见吗?!!”   清一色最后那句话是吼出来的,她这对人间胸器,竟然还有男人可以无视的!要知道,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把视线放在她这对宝贝之外的地方。   被清一色这么一吼男人的视线下意识地瞟向了她的胸前,那若隐若现的沟壑,起伏的曲线,白嫩的皮肤,霎时间晃了男人的眼。男人立刻扭过了头,将清一色拉了起来站好。   “你一个女人怎么这么口无遮拦!”   “那你别看啊!刚刚看得那么开心,现在倒打一耙啊?!”   清一色的嘴可是不饶人,那不是一般的毒舌,从小家里人就宠着她,家里也不是一般人,自然也就练就了如今的这一身功夫。切...男人她见得多了!清一色不屑地想到,眼前这个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都闭眼!”看到戴眼镜的男人和旁边的老头视线一直往清一色这边瞟,男人眉头一皱,喊了出来。清一色的前襟刚刚被他那么一扯,领口可比刚刚要低得多,原来清一色是得低下头才能被人看到胸前春光,现在可不用低头...只要稍微有点个子的男人就能看见,比如现在...男人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在干什么之后,立马脱下了身上的衣服,然后...把清一色跟个粽子一样地绑了起来。   “诶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还是你不会给女人穿衣服?对了,你这是穿衣服呢还是捆粽子呢?没看出来啊...长得人模狗样的,竟然有这种爱好。我看你这个手速,平时没少玩捆绑play吧?”   “闭嘴!”   男人只恨此时的自己没有带胶带,不然一定要封了这女人的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阴阳怪气的,这哪里是个女人...还来历不明!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最后再问一遍!是不是和日本人有关?!”男人凶相毕露,清一色是立马就怕了,这可不是他们家,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尸体。   “我说了我是不小心摔下来的,你怎么就不信?还有我和日本人没关系!我跟他们有关系干嘛?人和禽兽能有什么关系?!”   清一色心中猜想,自己大概是和外公掉到了同一时期了,只不过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如果可以的话,她是不是可以去上海找曾经受过外公的大恩的丁力?请他来帮自己找到回去的方法?   “你知不知道丁力?”首先清一色得确认的是,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个叫丁力的人!   “哪个丁力?”男人皱眉问道,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上海的丁力。”   “上海大亨丁力?”   “对对对就是他!”   “你认识丁力?”   “我认识!我当然认识!我外公和他是生死至交!”   听到了清一色的话,三个年轻男人脸上具是一震。   “佛爷...”   “我自有主张。”   挥退了想要来劝他的人,男人盯着清一色的脸研究了半天才开口说话。   “我不相信你的话,不过谅你在这也翻不起什么风浪,等回头我们出去,我自会向丁先生求证。若你是丁先生的故人之女,我便放你回去上海,如若不是...”   后面的话男人没有说出口,清一色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下场,不住地点头,跟小鸡啄米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啊?做个自我介绍嘛,以后也方便称呼啊~”   清一色见危机暂时过去,立马开始套近乎,反正她只要证明自己和日本人无关就行,就算丁力不认识她,她也没什么损失。看这男人的样子,应该也不会对身为中国人的她为难。   “我先来啊,我叫清一色,因为我妈生我的时候,我外婆正好在打麻将,胡了清一色,然后就给我起名叫清一色了,正好我爸爸也姓清。”   几个人听到清一色的名字和由来之后都是相当地无语,竟然还有人给自己家孩子取名这么随便的。   “张启山,八爷,副官。”   “这位就是咱们长沙城的张大佛爷,我姓齐,叫齐铁嘴,姑娘叫我一声算命先生即可。这位是咱们佛爷的副官,姓张...”   “老八,走了。”   不等齐铁嘴把话说完,张启山立马喊人离开了。至于清一色说得,她是从上面摔下来的,张启山半句也不信。可这在矿山里,又不好说那么多话,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等出去了真的去问问那个从来没有半点交情的上海传奇大亨丁力。 ☆、清一色大胸   “诶你们这是干嘛啊要去?诶这地方是哪儿啊?怎么这么阴森森的?诶你真是算命先生啊?实不相瞒啊,我虽然不会五行八卦什么的,但也熟读《黄帝内经》,还学过看相。你这个人我看三停五官都挺好的啊,一生福泽延绵,真是有大气运的人,看相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命里全是贵人相助的人呢!”清一色这话不假,她在赌场的时候,除了打麻将,就是看相了...这么些年来,看过的人脸形形□□不知凡几。   只不过齐铁嘴不太明白,这《黄帝内经》和看相有什么关系。   “敢问姑娘这看相和这《黄帝内经》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   “没有啊...”   “那你...”   “我就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学识,毕竟这是唯一一本我们家书架上我记得名字的书。”   齐铁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莫非果真是应了那句话,胸大无脑?   清一色想耸耸肩,可惜身上被张启山的衣服缠得太紧,半点动弹不得,连走路都是小碎步还害怕随时会摔倒。   “我说你能不能给我解开?我这一会儿摔倒了,人摔伤到不要紧,可我这张美艳的脸要是摔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就这么短短一会儿工夫,张启山基本已经确定这女人不是什么日本特务了,日本特务要是跟她这样一个素质,日本国都被人灭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只不过她出现的确实诡异,生性谨慎的张启山还是没有放下对她的怀疑。   “穿着!”见清一色就要挣脱那件衣服,担心她那身打扮再惹出什么幺蛾子来的大佛爷,立马按住了她制止了她的动作。   “可我这样走不了啊!”   清一色坚持要解放自己的双手,张启山拿出了自己的匕首。看着匕首上闪烁的寒光,清一色瑟缩了一下。“有话好说,你看你这人真是不讲究,我就提个合理的要求你就动刀动枪的,咱们就不能和谐一点地进行一场友好的谈话吗?”   没有理会清一色啰啰嗦嗦的那堆话,张启山在套在她身上的外套两边各开了一个口子。“胳膊伸出来,现在能走了。”   知道自己误会了张启山,清一色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你看你这个人真是,好意也不能说出...”剩下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张大佛爷一眼给瞪进了肚里,算了算了,看在小命还握在人家手里的份儿上,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吧。   其实清一色不太明,明明只要给她把衣服解下来再穿一遍就行的事儿,这个叫张启山的为什么非得怎么麻烦怎么来,在上面划出两道口子?张启山怎么能明说,他怕清一色把衣服脱下来,再露出她那衣衫不整的样子?   于是清一色还是问出了自己之前一直在纠结的问题,这个地方,到底是哪儿?   “这?你不知道是哪儿你怎么下来的?”   “我怎么知道,一睁眼就在这儿了...我是不是...被人绑架了??”清一色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她总不能说我外公跟人特异功能斗法,开启了随机传送功能把我传过来了吧?   “姑娘...你怎么...”   “没办法,你知道人美了就是麻烦,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你,唉...绑架这种事我是遇到不少,可把人往这种洞里面绑的还是第一次...太不专业了...”   “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是失足摔下来的吗?”   她话里的漏洞,让张启山忍不住开口质问。   “我刚刚受到了惊吓,什么也想不起来!”   可清一色又岂会因为他这么一句小小的质问就自乱阵脚呢?立马找到了回复的借口。张启山懒得再和她说什么,逼着旁边的老头继续带路。   “诶你还没说这到底是哪儿呢?”   “这是一个矿洞...”   齐铁嘴好心地给清一色做出了回答,他就是嘴快,张启山也拦不住他,也懒得管他。倒是副官瞪了他一眼,似是在责怪他的多言。   “诶我说...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没事。”   张副官自然也不会去跟他在这里理论,清一色终究是个来历不明的外人,一看就不简单。   “矿洞?”清一色的脸都要扭曲了,长这么大还没来过这种破地方呢...看清一色那副神色,张启山的心又放下几分。   “佛爷...你看。”   没走上多久,几个人就看到这矿洞里一道铁门,门后一尊神像,清一色没见过这样的神像。   “矿洞里...供神?你们这的人都什么脑回路?”清一色话里除了嫌弃就是不解,嘴快的齐铁嘴立马就出来做了解释。   “这是玄贯道的神像...”   “佛爷!这里面可不能进啊!”   齐铁嘴解释还没说完,立马就被老头给打断,齐铁嘴还没来得及反应,清一色就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佛爷...我刚刚算了一卦,这里面可是大凶啊!”   张启山一弯嘴角,邪魅一笑。“我就喜欢大凶。”   清一色立马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一脸防备地看着这个叫做张启山的帅哥。妈的,清一色忍不住地骂了句脏话,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帅,要不是地方不对,她一定不会压抑自己身上蠢蠢欲动的荷尔蒙!更不会像现在这样矫揉造作地双手护胸!   “......”察觉到自己话中的歧义,张启山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齐铁嘴推推铁门,铁门已然锈死,任凭他一个书生再怎么用力就是推不开。   “佛爷,这门锈死了。”   这句话适时地打乱了张启山和清一色之间的尴尬气氛,在逼着齐铁嘴用盐酸腐蚀了门把手之后,几个人进到了铁门后面。   越往里面走就越阴森,清一色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这个地方...怎么那么像她妈带回来的那些照片里描述的地方...   “这他妈不会是古墓吧?!”   在看到那满...不知道该不该形容为天花板的东西上垂下来的麻绳之后,清一色惊呼出口。   “佛爷,这些绳子...是用来上吊的...”   齐铁嘴不说还好,一说清一色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他妈是什么情况?她被卷进了一座古墓?   不等清一色发难,那个老头就嚎叫着有鬼然后跑了出去,吓得她立马往旁边一躲。这一躲,清一色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故意的,你说怎么躲得就那么是地方,张大佛爷的怀里~啊~就是有安全感!   看着老头哀嚎着跑出矿洞之后,张启山肃着脸低下了头。“可以从我怀里出来了吗?”   “不可以!”清一色要多理直气壮,就有多理直气壮,小手不受控制地在张启山的胸膛上来来回回地摸索。这让张启山觉得不太对劲儿,抓住了清一色的手腕,将其桎梏在自己胸前。   “你摸什么?!”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给你摸骨!”   齐铁嘴身为道门中人,可是看不下去,哪儿有人摸骨专门往人家胸肌的地方摸的?!   “姑娘,这摸骨可没有专门往别人肉多的地方摸的,我看你就是在占我们家佛爷便宜!”   “祖传摸骨!你不懂!专摸肉多的地方!哟对,还有个地方肉也挺多的,是得摸摸...”   说着清一色的视线就往下瞟去,张启山瞬间紧张了起来,竟然还下意识地夹紧的臀部肌肉。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之后,立马又将清一色的双手抓得更紧了一些。   “我警告你!你最好乖乖的,不要再玩这种小把戏,不然的话,我不介意手上多一条人命!”   “还生气了...一个大男人摸你两下有什么好生气的?啧啧,真是小气。”清一色嘴上说得硬,双手还是放松了下来,不过她却没打算完全听这个张启山的话,沸腾的荷尔蒙其实她可以控制的!   人果然是原始的动物,有了荷尔蒙的冲动,清一色竟然连恐惧都忘记了,继续跟着张启山这一行人往里走。不过一路上没有人给她好脸色就是了,清一色现在已经被他们给定性成为饥渴的女色魔了,巴不得离她能有多远就多远呢。   不过,再往前走的时候,竟然已经没了路,这让几个人不得不停下来。清一色看这洞里奇怪的摆设,好奇地研究了起来,没等她研究出个啥,旁边的齐铁嘴就开始说道了起来。   “佛爷,这个地方真的是大凶啊!你看,这上面贴的符纸,还有这些东西摆放的方位,都是为了驱邪避凶啊!”   可张启山是喜欢大凶的人,哪儿会因为齐铁嘴几句话就改变自己的主意,于是在这洞里寻找了起来。   “老八,你看这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一碗是井水,一碗是河水,取得是阴阳两道,井水不犯河水之意。小日本的雕虫小技,当不得真。”   “这怎么还有个水缸呢?好家伙里面还有水呢...”清一色抬头往那缸里看,发现清凌凌一汪水在那缸里面,跟这矿洞的年纪相比,实在是不相符,也不知道这水能不能喝,她还真有点儿渴了。   闻言,张启山上前,站在清一色的旁边看着水缸。   “我说大佛爷,这水能喝吗?我渴了!”   “当然不能喝!”说着张启山从斜跨的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水壶,递给了清一色。“渴了喝这个。”   清一色也不矫情,接过来打开就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渴了。因为她喝得急,水珠顺着她的下巴流了出来,顺着脖颈就流进了胸前的沟壑之中,张大佛爷一看,立马闭眼回头。这个混丫头...怎么那么招人?! ☆、清一色心声   觉得自己必须制止清一色行为的张启山,立马夺过了她手上的水壶,喝个水都这么魅惑,荒山野岭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吸人精气的妖怪变成的。一向不迷信的张大佛爷,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有妖精。眼前这个,何止是妖精,简直就是妖孽,迟早要收了她,让她不能再去造孽。   “怎么就那么小气啊?我才喝了两口,等出去了我赔一回行不行?一个大男人这点儿东西你都舍不下,你以后还怎么找媳妇?我猜你这么多年肯定都是单身,毕竟没有哪个妹子会喜欢铁公鸡,你这么抠搜,就是长得再帅也没救了...我告诉你哦,这就是个恶性循环,越抠门就越没人喜欢你,越没人喜欢你你就越抠门。年轻人,听我一句劝,找媳妇还是得大方点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说得这是什么话?!咱们长沙城的姑娘们哪个不想嫁给咱们佛爷?咱们佛爷看不上!”   齐铁嘴可不待见清一色这么说他们家的大佛爷,不等张启山开口自己先嘴快说出了原因。   可这话没让清一色收敛,反而更加放肆地打量起了张启山,那眼神说不出的猥琐。“我说...你看着也有三十了吧?这么大年纪还不找媳妇...该不会是什么男人应该有的功能出现损伤了吧?肾虚是病,得治!可别讳疾忌医,万一以后彻底不举了那可怎么办?呜呜呜呜......”   清一色后面的话,被张启山全给按回了嘴里。这个女人太口无遮拦了,跟她搭话只会让她更加有兴致而已,威胁她也不管用,就只能采取这种直接的办法。   “再多说一句就割了你的舌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清一色虽然不是什么俊杰,也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再去摸老虎的屁股,那就是找死。不过话说回来,她还真的很想摸一下眼前这个公老虎的屁股啊...那个小翘臀。清一色以前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个猥琐的会被男□□惑的女人,然而如此残酷的事实提醒她,她就是!   张启山看着那个水缸,上去就开了几枪,水缸里的水立马就从底下流走。见自己的猜想不错,张启山示意自己的副官先下去。   清一色自己不想下去,可张启山把她夹在自己的胳膊里面,架着她就下了那个洞。清一色甚至懒得去反驳他的行为,她可享受着呢,紧紧地抱着张启山的腰,恨不得把脸直接埋进他的胸前在上面蹭啊蹭的!   可惜一到了洞下面,张启山是立马就放开来了清一色,清一色看着自己刚刚占满了便宜的双手一脸的遗憾。那副食髓知味的样子,让旁边的齐铁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去防备她,女色狼还不知道会对他们家大佛爷做出点儿什么呢!   在这个地方,没有了那个一直阻止张启山往前走的老头儿,四个人走得反而顺利。清一色没有人权,只能人家说什么她就听什么,自己的意见连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才刚下来,那个叫齐铁嘴的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清一色刚想说这个实在是太烦的时候...一阵飘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怎么听都像是传说中的鬼哭。   “我的妈呀!”清一色吓得大喊一声,紧紧地抱着张启山的腰不肯放开。“这里面还真有声音啊!”   “你...放开!”张启山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很想去探查一番,奈何清一色抱他抱得那么紧,这让他是怎么也脱不开身。   “我不!我害怕!”清一色害怕个屁,脸上半点受到惊吓的意思都没有,完全就是找个借口揩油而已!   张启山这么聪明的人,如何看不出来这个叫清一色的女人是何心思,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腰上一点一点扒开之后,头也不回地往更深处的地方去了,清一色立马跟着黏了上去。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片空地前,那断断续续的声音来得更加明显了,大概是因为距离声源近了许多,那个声音也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这不是二爷唱得戏吗?”齐铁嘴立马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清一色可不认识哪个是二爷。   “谁是二爷?这个点儿来这唱戏?他不是唱得难听就是长得难看...不然也不会见不得人的地方来干这事儿。”   “诶你这小丫头!咱们二爷也是你能说得吗?我告诉你!咱们二爷不光是唱戏好听,长得也好看!”   “那你说他干嘛这个点儿在这鬼地方唱戏?”   “这...”   被清一色这么一问,齐铁嘴也是词穷。   “见不得人...”倒是张启山听到清一色的提问,眉头一皱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   “佛爷...莫非是...真的有鬼?”   “...放屁!这个世界上哪儿有这些东西,说你是个算命的还真的是不屈,这么迷信你能干点儿嘛?”   “老八!”   见齐铁嘴又要跟清一色吵起来,张启山立马制止住了他,清一色的话提醒了他。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声音,明显就是针对他们而来,就算是鬼也没有这么神通广大吧?把他们的关系摸得这么清楚。   “这里面有鬼啊佛爷!”   “我知道,只是这个鬼...是有人在搞鬼!这个声音是从那儿传来的,去看看那又什么。”   “诶不是,人家明显就是要引你过去,你还上赶着上当啊?”   清一色很不理解这个大佛爷的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显就能够识破这是个陷阱,可还是要往里面跳。   “不进去看看,怎么知道这背后搞鬼的人目的是什么?”   “无非两件事,一个谋财一个害命,总之就是不想让你好过!”清一色在赌场的时候这样的事儿见得多了,可以说是什么奇葩的局她都见过。也仗着家里的便宜搅和过几次,不过该上当的人还是上当,慢慢地她也不爱插手了...毕竟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她说多了,反而还糟人嫌,好几次差点被人家连小命都搞掉。   “那就更要去看看了!”   张启山一向彪悍,他自然是知道这是针对他的阴谋,可他这样自信的人,哪会因此就退缩?   “副官跟我走,八爷和...算了...一起走吧。”   张启山本想让清一色和齐铁嘴一起留在这个地方,不过想到清一色之前的表现,他还是放不下心,齐铁嘴虽然算计无双,可面对清一色这样的人,就从刚刚斗嘴的样子就觉得他对付不了这个女的。   “你们去送死我可不去!咱们还是就此别过,你们跟我说出口在哪儿我自己走,不用送。”   清一色对于这个叫张启山的男人没有半点自信,她也只是被他的皮相和身上的气质吸引而已,可真要让她为了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去出生入死,实在是难为她。   可张启山哪儿能给她退缩的机会,上前一把揪住了正要开溜的清一色往自己怀里一揽,这人算是给锁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虽然这是之前清一色一直想要的福利,可是和小命相比较起来,她还是比较惜命。“诶你干嘛?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还有没有点儿公德心啦?”   感受到怀里清一色的挣扎,张启山皱着眉头呵斥。“别闹!”   “跟着我,保证不会让你死。”   无法安抚怀里的人,张启山只能对清一色做出这样的承诺。旁边的齐铁嘴觉得自己都没眼看了,这个清一色不就是人长得美艳,胸大了一点儿吗?怎么一向不近女色的佛爷都把人给抱住了...虽然是为了防止这个小丫头再有什么其他的鬼心思,可是这么牺牲...叹了口气,本来也想打退堂鼓的齐铁嘴决定不说话了,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再给佛爷拖后腿了。   “诶不是...你这个人...”   “闭嘴!”   张启山不想再听清一色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明明就是个小姑娘,怎么说起话来比齐老八还啰嗦。齐老八好歹是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可她是每一句话都八竿子打不着,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还是让她闭嘴比较好,省得扰乱心神。   被张启山裹挟着前进的清一色,不停地翻着白眼,脚跟长在地上一样,一点儿也不想动。张启山可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把人扛在了肩膀上。   就这样,清一色被扛着进了一个墓室。可这样的墓室本就十分狭窄,张启山扛着个人,还是个不停挣扎的人,在这样的地方行走难度倍增。   被清一色挣扎的不耐烦,张启山一个巴掌重重地甩到了她的身上。“再动我就先在这儿崩了你!”还想多活一会儿的清一色,立马就老实了下来。   “现在放你下来,不要乱动,也不要乱跑。我可是很舍得我的子弹的...别以为自己是个女人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清一色有点儿觉得自己眼瞎了,之前怎么会觉得这个男人帅?凶巴巴的,刚刚还打自己的屁股...表现得跟没打一样,简直就是伪君子!还说要杀她...简直没天理!好像她很想来这个地方一样。   “佛爷,这怎么这么多网子啊?”   齐铁嘴懒得再看清一色和张启山之间的互动,就研究起了这墓室里的网子。   “别动!”可惜,张启山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一大群蛾子从四面八方的墙壁中飞了出来。   “尸蛾?!”副官拉着齐铁嘴就跑,齐铁嘴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二话不说就想听指挥跑掉。可惜一介柔弱书生的他,刚跑一步就被左脚绊右脚地摔倒在了地上。   “卧槽!”   清一色可不需要别人提醒,立马就要往外面跑,把这三个男人全部甩在了身后。跑着跑着还扭头看看后面是什么情形,然后就吓了一跳,那铺天盖地的蛾子都快把张启山给埋住了一样。   ‘妈的智障!’这是清一色此时的心声。    ☆、清一色吐了   从小到大不知道被绑架过多少次的清一色除了胆子大,还有一个优点,她反应特别快。眼瞅着张启山马上就要被蛾子淹没了,清一色一脚踹上了还愣在那里傻站着的齐铁嘴。这一脚清一色可是真的用上洪荒之力了,齐铁嘴直接被踹得往前跑了好几步,连骂人都没来得及就扑倒在了出口那边。   看到齐铁嘴跌倒的方向,清一色内心沾沾自喜,不白瞎她当年一时兴起加入国中足球部,和一群女汉子们踢了三年球!这个力道,这个角度,果然还是宝刀未老。   踹走了齐铁嘴的下一秒,清一色就抄起了不小心被扔在地上的火把扔给了张启山。再然后...清一色头也不回地就往出口的方向跑了,那个斩钉截铁的样子张启山都看楞了。他以为依这个女人对他表现出来的垂涎之意,多多少少也会在他这儿留恋一下装装样子吧?谁知道这跑得比谁都快!不过...还知道在跑之前把火把给他扔过来,也还算得上有良心了...感觉自己对于清一色这样一个陌生的女人不能要求太多,张启山也没多说,喊着副官让他带着齐铁嘴先出去。   那个副官看起来一边想去帮柔弱书生齐铁嘴,一边又舍不下这边的张启山,活跟陷入了三角恋的男人一样,看谁都是一脸的为难。分明就是个中央空调,逮谁暖谁!不过副官最后还是听了张启山的话,三步当作两步直接奔到了齐铁嘴的身边,扶起了他。   这个时候清一色格外羡慕这些男人们的大长腿,她辛辛苦苦跑半天才跑了一半的距离,人家张副官几步就超过了自己。内心极其苦逼的清一色,很想喊等一等,可这张副官刚一出去,就把出口的门给关上了,留下清一色在那站着一脸懵逼。   “我的爸爸...我还没出去啊!你怎么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我只会给你们家大佛爷拖后腿啊!!!你这不是让我死,你这是让你们家佛爷死啊!!”   清一色的嚎,虽然隔着石门,可外面的张副官和齐铁嘴还是听了个分明...张副官尴尬地看了齐铁嘴一眼,他刚刚只顾着救他,完全忘了里面还有个清一色了...这下可好,万一真的连累了佛爷...齐铁嘴和张副官对视一眼,两人脸上具是担心之色,可也别无他法只能静观其变。   “过来!”   张启山见清一色竟然这么怂,第一个跑都没跑出去,心里虽然跟着无语,可也不能就这么让她在这儿遇险。毕竟说好了保人家小姑娘,这要是真让她死在这儿,他张启山出去了,就是别人不说,他自己都觉得没脸。   听到了召唤清一色立马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纳闷儿,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蛾子来叮她呢?都跟长了眼一样地往张启山那边凑。   凑到了已经被一群蛾子欺负得奄奄一息的张启山身后,清一色和张启山两个人惊奇地发现那些在围攻张启山的蛾子,在清一色到达之后,立马散去了身影。   俩人都有些莫名地看向了对方,结果又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再然后...张启山就晕倒了在了清一色的怀里。昏倒前张启山唯一的感想就是,清一色身上的味道很微妙,不曾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闻到过,好像...一点也不惹人厌。   清一色吓了一跳,虽然这是个吃豆腐的好机会,可张启山这也太重了点儿,压得她是半点动弹不得。清一色努力地想把人往自己的肩膀上扛,可惜努力了半天只不过让张启山的脑袋在地上多磕了几下而已。担心没被蛾子弄死的张启山被自己给磕死,清一色死了把张启山拖出这座密室的心思。   “来人呐!开门啊!你们家大佛爷昏倒了!救命啊!!”   见自己抬不起人来,清一色就开始喊,希望外面那两人良心未泯,能够过来搭把手。可外面那俩人还在思考里面有没有诈,正犹豫中,张启山竟然醒了过来。清一色一脸懵逼,还没见过这个晕一会儿自己醒过来的,难道是自己的声音太大把他给吵醒了?   看了张启山半天,清一色才吐出一句话。   “你还真是...坚强。”   “扶我起来...”张启山不知道清一色这是什么意思,只伸出了手臂想要让清一色搭把手把自己给扶起来。   清一色也不傻,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只能依靠眼前这人,不然这么多蛾子,那两个人就算打开了门估计也进不来。然后清一色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这才堪堪把张启山给从地上扶起来。   不过这张启山也是强弩之末,走到了门口使劲一敲,外面的人立马就反应过来。他见门开了,立马就再次晕倒在了清一色的怀里,清一色不中用,立马就被人给扑倒了。   齐铁嘴和张副官把张启山扶起来,清一色都没法自己一个人站起来。   “你还躺着干嘛呢?还等我们去扶你呢?”齐铁嘴冲着躺在地上挺尸的清一色喊,清一色翻着白眼一动不动。   “我起不来了...我废了...不要管我你们走吧,就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死去吧...我就是死...也站不起来了...我好累...为什么我会在这种破地方。”   “哟喂现在您老装起柔弱来了,刚刚踹我的时候可没见出你柔弱来!那一脚把我踹的,心肝差点儿都没吐出来!得了别装了,赶紧起来!”   齐铁嘴撇撇嘴,他可不信清一色的那些说法。   “我刚刚...已经用了洪荒之力了!”   “什么什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赶紧起来!佛爷还等着治疗呢,不要在这里耽误事儿,这晚上还指不定有什么蛇虫鼠蚁出没呢,你不怕鬼我就不信你连这蛇虫鼠蚁都害怕!”   清一色撇撇嘴,她还真害怕,可她也是真的站不起来了,思考了半天,她采取了一个比较折中的办法。   “......”张副官和齐铁嘴看着那个手脚并用在地上爬行的人类,终于崩溃地放弃了理解女人这种生物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三个人还是出了这个地方。清一色出了这破地方就想跑来着,奈何体力见底,这地方看着也是半点儿熟悉感都没有。想了想,清一色还是决定先跟着他们一起混吧,指不定外公什么时候就过来找她了,她现在这样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毕竟她是一个弱质女流。弱质,不是弱智。   来到那个传说中长得好唱得也好的二爷府邸中,张启山已经不省人事了,如果不是他晕倒的时候说胡话让他们把他送到这来,他的副官和齐老八估计就只会懵逼了!   这位二爷一见人来,竟然不是第一时间救人,还做推脱,清一色立马就看不下去了,一言不合就开嘴炮。   “人家快死的时候都还说着要来找你,你就这么冷酷无情直接把人推出去?这话说得过去吗!?!真是枉费人家张启山的一片深情!”   “深情?”   “不是...一片苦心!”   “姑娘说得是...”这个二爷一定不是被清一色嘴炮说动的,在场的几个人心里都清楚,可表面还是得对清一色感恩戴德一番。清一色也挺开心,毕竟别人老对你冷着一张脸要么嘲讽要么开骂谁也不会爽。   二爷让人准备好了家伙事儿就开始给张启山治病,清一色看张启山挣扎的那个样子自己都替她疼,心里满满全是庆幸,还好自己出去晨跑的时候怕被蚊子叮咬全身都涂满了驱蚊神器six god!   等等...清一色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刚刚那群大蛾子不找自己了...没想到大六神竟然还有这种奇效。那个瞬间想明白的清一色,格外地感谢现代科技!感谢驱蚊胺!感谢花露水!感谢六神新版驱蚊花露水!想了想,清一色从兜里掏了掏...感谢她自己!刚刚在那破地方那么摸爬滚打都没把这一小瓶儿驱蚊花露水给弄丢。   还没等清一色感慨完,那边张启山‘嗷’地嚎叫了一声,二爷就从他的指缝中用镊子撕出来一些类似于头发的东西。然后...二爷拿着那玩意儿直接在酒精灯上给烧成了灰。   “呕...”   而清一色,在看完那玩意儿之后,终于不负众望地吐了出来。   三个还清醒的男人瞬间石化了,甚至都忘了来呵斥清一色。   “竟然...吐了...”齐铁嘴喃喃轻语,那副神情好像是受了打击了一样...再然后...“呕...”齐铁嘴差一点儿也跟着吐了出来,还好他及时地转过了脸。   无视了那几个男人嫌弃的眼神,清一色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那跟头发一样的玩意儿太他妈的恶心人了...   那天之后,清一色成为了二爷红府上的一个传说中...第一个初次到人家做客就吐了出来的客人。   再然后...清一色就被带到了张启山的府上。看着门口那尊巨大的佛像,清一色感慨,这民国的奇葩,一点儿也不比现代的少。一看张启山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竟然还往自己家门口请了尊这么大的佛像,大概脑子有坑吧...   当然,张启山张大佛爷不知道清一色心里的吐槽,他从红府回来之后,就进入了养伤阶段。   清一色其实是想趁着他虚弱的时候使劲儿揩两把油的,可那个张启山见到她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她问题,搞得她好像个犯人一样。   “我不管你是不是日本人的特务,现在我只想让你回答一个问题。那天的尸蛾,为什么不会叮你?”   “...大概是因为...六神?” 作者有话要说:  事先声明,这篇文的内容纯属游戏之作,写着玩的。有人喷立马锁!我就是玻璃心! ☆、清一色被吃   “六神是什么?”   “花露水...防蚊驱虫,晨跑必备。”   一言不合就打广告的清一色,是糊弄不住张大佛爷的。张启山盯着她不说话在,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小姑娘在信口胡诌。   张启山死命瞪着清一色,好像就这么一瞪清一色就会给他一个说法似的。   “一直盯着我看,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如果是的话我们就不要再继续在这里站着虚度光阴吧!来吧少年,不要大意的上吧,一起来做羞羞的事儿,探索宇宙的大奥秘吧!”   “...滚!”   清一色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张启山还是第一次见,长这么大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个清一色不过就是和以前遇见的女人不太一样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张启山很相信自己的能力,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一起相处久了他就一定能够把握住这个人的所有一切,性格也好,嗜好也好,没有什么是离近了之后看不出来的。   “别啊~我再待会儿~你看你现在在床上躺着这么不方便,我在这你要是想上厕所我还能搭把手不是~”   “我只是在修养,不是废了,这种事情不需要这的帮忙!再说我还有副官,清姑娘就不要担心这么多了!时候也不早了,清姑娘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张启山岿然不动,清一色死皮赖脸,说不出谁的功力更胜一筹,反正到最后清一色也没离开,非要扒在人家张启山的床边看着人家入睡。可天知道,就是因为清一色在这儿,人家张启山才没有办法入睡。张启山虽然现在十分的虚弱,可却也没有弱到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   见清一色迟迟不肯离开,张启山站了起来拉住了她,一个用力,清一色便倒在了床上。清一色虽然嘴上说得流氓,可实际上不过一个身娇体柔易推倒的妹子,所以张启山很容易就将她禁锢在了床上。   看着身下的清一色,张启山晃了一下神,差一点就忘了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既然清姑娘不想离开,那就在这里休息吧。”   被压在床上的清一色一脸娇羞,看着用身体压着自己的张启山期期艾艾地开口。“佛爷你怎么这么着急呢?至少让我自己把衣服给脱了吧~”   可这么一句话就把清一色/色厉内荏的本质彻底暴露了出来,因为张启山分明地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丝慌乱。可在听到她那故作镇定的调戏之语后,张启山嘴角一扯,露出一个邪笑。   “不如我帮你脱...这样岂不是更有情趣?”   “啊?啊...好啊...不...不好...我还是还是...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张启山心中暗道,自己不过随口一句话诈了一下她,她就立马露出了这样的破绽出来。   “你自己动手那我岂不是乐趣尽失吗?你知道...”张启山将头凑近了清一色的耳边,一口气缓缓地吐在了她的耳后,然后...他看到她的耳朵悄悄地变成了红色。“...这种事的乐趣,不外乎自己亲手把一个包装得完整的礼物,一点...一点的...扒光...”   老司机一开车,清一色这种假流氓根本就招架不住,嗫嚅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本身就没有什么力气的清一色,就算突然袭击张启山想把人给推开,都没能成功,还反被人制住了双手。   “怎么...你想反抗一下增加点情趣吗?”   一只手制住清一色的双手,张启山还能用另一只手去解自己睡袍上的带子。清一色察觉到了危险,可是看着张启山那睡袍下面若隐若现的肌肉,竟然一时间忘了去反抗。   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清一色满脑子都飘着这四个字。在看到张启山嘴角的邪笑之后,清一色脑子一热,竟然将唇凑了上去,印在了他的唇角。   这个举动让张启山是措手不及,本以为这个小姑娘会被吓到,结果自己反而被吃了豆腐。   手指抚上刚刚清一色吻到的地方,张启山的眼神突然变得凶戾,一只手死死地把她的双手按在了头顶,一只手卡主了她的下巴,然后咬上了她的唇。   被这突然的变故搞得也有些措手不及的清一色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想要挣扎,可整个人都被压制住,完全动弹不得,偏偏脑袋还好像不听指挥了一样,竟然配合着张启山侵占,回应着他这个充满了惩罚意味的深吻。   可人与人之间的亲密接触很是神奇,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之间的吻就变了味道,本来不存半点温情的吻,在清一色的配合下,慢慢地多出了些欲//望的味道。   张启山的舌头勾缠着清一色,清一色没有什么经验,只能配合着他的挑逗与动作。张启山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抽身的,只是好像身体不听指挥了一样,陷在清一色柔软的身躯无法自拔,还未抽身,他便已经充满了留恋。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唇舌交缠的水声,两个人只是吻得缠绵,谁也不敢有下一步动作。张启山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可也却只能克制自己的手不向下探,只是唇舌还是忍不住地和清一色纠缠在一起。   好不容易张启山能够克制住自己,从清一色的唇上撤离。他喘着粗气,看着身下眉眼含春,眼波如水的清一色,像是要把清一色看穿一样的目光终于让清一色察觉到一点羞涩的意思,整个人都变成了红色。清一色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这么流氓的自己这么容易害羞。   “你...”清一色轻启红唇,刚要说话,却被张启山给打断,他的唇再次覆了上来。   两个人也不知道亲了多久,反正一次次地张启山离开,又一次次地忍不住再亲上去。清一色觉得张启山这个佛爷的名头叫得不是很合理,既然叫了佛爷不该是清心寡欲的吗?怎么抓住了自己就亲个不停?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害她还期待了半天!   “你...”   “别说话!”张启山见清一色开口,实在不想再继续自己之前的行为,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张启山也不认为自己是个重欲之人,只不过今天的这个情况,让他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是寡欲太久了...   “你凭什么不让我说话?要上就上,这么婆婆妈妈的,就知道亲亲亲!我这种送上门来的活色生香,你竟然都不要,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嘴贱误事,是清一色之后满脑子都在想的事情。因为她刚一说完这话,张启山就冷笑了起来,然后把自己身的睡袍给脱掉了,再然后...他还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撕扯得个干干净净。   那天晚上,张启山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功能齐全,非常持久的男人。   尽管对于清一色还是有怀疑,可这也让张启山心里少了些负担,就算是和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好不好,他也有自信可以在发现她不对劲儿之后一枪崩了她。而且...他也不想去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来做这事儿,眼前送上门的也许是正好,反正自己对于她的诱惑难以克制,与其让这个人流落出去成为自己的弱点,不如一早把人收了。大不了以后天天做这事儿,想是做得多了,也许就不会觉得她那么诱惑了。   说到底,他张启山还是个冷心冷情的人。抱着怀里早已累得睡过去的清一色,张启山此时的脑子格外的清醒。他之前一直觉得清一色那么口无遮拦,恐怕早已破身不知道多久,所以才敢那么...冲动。只是后来发现她不过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的时候,心里有些虚,可事已至此,他也不是那个会后悔的人,只能静观其变,希望这个清一色,和日本人没有关系。只要她和日本人没有关系,那不管她以前是做什么的,他都只当不知道,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从今天开始。   第二天清一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看着四周的装修,刚睡醒还在懵的清一色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在家里,直到感觉到身体上的不适。   想到了昨天经历的那个火热的晚上,清一色瞬间心潮澎湃,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脸在床上打滚。这个时候的清一色说是心花怒放也不为过,没想到来的第一天就遇见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真的好开心!   张启山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在床上打滚的清一色,上前把人从床上捞了起来抱在怀里。   “这么精神,还能在床上的打滚,看来是昨天晚上不够累,也许也不用吃午饭了。”   “吃吃吃!谁说我不累的!我快累死了!”   “那还不起床吃饭。”   尽管两个人已经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关系,可张启山的语气并没有和之前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可陷入恋爱的女人都是傻B,清一色一点也没感觉有哪儿不对的,眼巴巴地看着张启山跟小狗狗一样的点头。   “嗯嗯嗯,马上起。”   把人放回了床上,张启山转身离开了自己的卧室,他倒也不是避讳什么,他是觉得如果自己留在这里的话,清一色一定没有办法从这张床脱离开来的。   可清一色却犯了难,她的衣服昨天都被撕烂了...穿个啥? 作者有话要说:  污起来! ☆、清一色好哄   在张启山的房间里面翻箱倒柜了半天,清一色还是找不到任何可以穿的东西...看着他的睡袍,清一色思考了半天,究竟是穿着下去吃饭,还是不吃饭?不吃饭很饿...饿了体力就下降,体力下降就不能很好的开车...痛定思痛,清一色还是决定穿着张启山的睡袍下楼吃饭。   坐在饭厅的张启山看到下楼的清一色之后,眉头立马又皱了起来,不等人到跟前呢,就呵斥出了声。   “穿成这样像什么话!”   “你还说!要不是你撕了我的衣服我至于穿这个吗?!”   旁边的副官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给梗死过去,这是怎么回事?!本来看见清一色这么穿着佛爷的睡袍出来他就已经很觉得受到惊吓了,再听到清一色这句话,副官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过是一夜的时间啊...他们的佛爷就...沦陷了吗?副官的内心波澜起伏,可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瘫。   “口无遮拦,下来!”张启山觉得不管怎么说,清一色现在也是自己的女人了,再这么口无遮拦下去别人只会笑话他张启山连这样的女子都看得上。也是时候把她身上那些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毛病改改了,不然到时候丢人的还是他自己。   清一色也是有脾气的,至少在家里的时候她一个大小姐谁也不敢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清一色他们家是大家族,她又是家里唯一的第三代,不管是在澳门还是在香港,基本上都是横着走的主,就算是几个所谓的长辈见了她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从来不敢触她的霉头。可张启山却不止一次地呵斥她,对她出言不逊,尽管之前清一色知道自己是人在屋檐下,可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这么亲密了...多多少少也要有些不同吧?   瞬间委屈得不行的清一色脸皱成了一团,小模样看起来不知道多可怜。   “你怎么这样?!我不吃饭了!”说着清一色转身就要往楼上走,张启山是没想到过她会是这个反应,可见到了她的反应之后也没想过就让她这么转身离开。   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张启山三两步就走到了还站在楼梯上的清一色身边,不顾她的挣扎把人给抱了起来。   走到餐桌跟前,张启山挥退了四周所有的人,就连副官也被他给支遣开来。张启山抱着清一色坐了下来,清一色正坐在了他的腿上。   “闹什么脾气?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我说你两句竟然还给我脸色看?”   “哦!你说我还很应该了是不是?我口无遮拦关你什么事?再说了,我哪里口无遮拦了?难道我说得不是事实嘛!?你把我衣服撕掉了,还不赔给我,还让我自己找衣服下来吃饭。我不穿你的睡袍,难道光着下来吗?!你...你你!你简直无理取闹!”   清一色说着说着火气也跟着上来了,脸色也跟着耷拉下来,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样子,泫然欲泣的样子让张启山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儿过分了。   “说什么胡话?!闺房中事,怎么能够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来说?你这样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摆?”   察觉到自己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张启山的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还很好心地拍起了清一色的后背,为她顺顺气,好像这样就能够安慰到她,她就不会哭出来一样。   “你要面子,所以就可以落我的面子是不是?”清一色还是哭了出来,抽抽噎噎,眼泪断断续续地往下流,看起来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怎么哭了?”   努力了半天也没能阻止清一色眼泪的张启山手足无措,看着她脸上的泪珠只能笨拙地伸手去拭。可他擦眼泪的速度,哪儿有清一色流眼泪的速度快,擦了半天清一色半天不见好,还是哭得很伤心。   半天不见清一色恢复正常,张启山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地开口。“别哭了,是我错了行不行?”   尽管张启山知道自己不能开这个头,否则依照清一色那个得寸进尺的性子以后必然会以此相要挟,规矩不趁早立下,以后还要怎么制得住这个女人?   道理张启山想得比谁都要明白,可真的看到了清一色哭得那个梨花带雨的样子之后,明明知道自己这么妥协不对的他还是妥协了。   可清一色没有因为他的妥协就停止哭泣,女人的情绪一上来,不彻底发泄出去怎么可能停止呢?张大佛爷在对于女人这件事上,还是太天真了...   不过张大佛爷始终是张大佛爷,这个世界上能够难为住他的人还没出生呢!见清一色哭得止不住声音,张启山捧住了她的脑袋,一口就亲上了她的嘴唇儿。   清一色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儿,而且还在难过呢,这个男人竟然就开始亲她,她就是再好色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应他。清一色理所当然地挣扎了起来,可张启山哪儿能让她这么挣扎开,把人按在自己的腿上,她那点儿力气的挣扎对于他来说,基本上可以无视。   终于亲够了,张启山才放开了清一色。失去了桎梏清一色第一件事就是一巴掌就呼在了张启山的胸口上,张启山任由她打,反正他不疼。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你烦死了!讨厌你!放开我!”   小女生的话,在张启山听来全是在撒娇。   “哭了这么久不累吗?吃饭。”   淡定地回应了清一色的话,张启山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夹起菜就喂到了清一色的嘴边。清一色倒是还想再傲娇一下,可是她很真的饿了...就算闹她也得有体力闹...毕竟昨天晚上累了大半夜的人是她。而且这菜都到了嘴边,哪儿有不吃的道理。老老实实地张开嘴,嗷呜一下就吞下了张启山递到嘴边的菜。   嚼嚼嚼嚼了半天,清一色就往了自己刚刚还在生气的事儿,指挥起了张启山,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又要吃那个。张启山见清一色不哭不闹了,也很大度地由着她的任性,配合着她的指挥给她夹菜。   平时二十分钟就能搞定的午饭,这次愣是吃了两个小时,就连副官都觉得不对劲,几次想要冲进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副官一想起张启山的叮嘱,就只能按捺住自己想法,老老实实地在门口等着。   伺候着小公举清一色吃完了饭,张启山把人又给抱上了楼,然后从书房里拿了一些自己从来都不看的话本小说出来给清一色打发时间。把人安顿好之后,张启山这才离开了家里的客厅,这顿饭他也没吃多少。不过临走前还是提醒管家,去买一些女装来给清一色。不等管家发问,张启山自动地报上了清一色的穿衣尺寸。或许应该说不愧是张大佛爷,不过一夜的时间就把清一色的这点儿事儿掌握得清清楚楚。   晚上张启山回到家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被困了一天的清一色。可才到二楼,就被人从背后突然袭击,张启山好像背后生了眼睛一样,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不过来人好像目的也不在于伤人,只不过虚晃了两招就遁匿于茫茫夜色当中去了。张启山看着自己手上信封,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起来。还没等他把信给收回去,清一色就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才回来啊?”   “都是公事,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听出清一色那明显就是在睁着眼说出来的大瞎话,张启山也不戳破她刚刚还打了个哈欠的事实。走到跟前拉起了小公举的手,张启山打算把人哄睡了之后再去看这封信的内容。   上海那边张启山已经派人去联系了,虽然不是同一挂的人物,可他也是民国政府的要员一名,相信打听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丁力虽然是上海大亨,可也不会这么不识趣。   “这么晚了,快去休息。”   两个人牵着手回了张启山的卧房,虽然嘴上不说,但清一色必须承认她对于现在这种气氛还是很享受的。就是有时候张启山这个人有点儿太罗嗦,清一色有时候会生出一种自己多出了个爸爸的错觉。   “你陪我睡,我睡不着。”   清一色不是睡不着,她就是想找个人陪着而已,以前她在家里睡觉的时候,必须抱着自己的那个陪着自己长大的玩偶熊。不过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别说玩偶了,她连熊都没见过一只。虽然清一色是从小就一个人睡到大的,可她还是害怕一个人睡觉,也讨厌一个人睡觉,更讨厌关着灯睡觉。就连之前那个晚上,她累及了睡过去,都是手脚并用地缠着张启山睡的。   张启山也不想戳穿她的小谎言,就脱下了自己的军装,换上了睡袍,然后回到了床上抱着人开始哄睡。   身上抱着个人,清一色立马就安心了,没一会儿眼睛就合上了,再一会儿整个人就已经进入了黑甜乡。张启山摇了摇她,确认她是已经熟睡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床,拿起之前收起的信出了卧房。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听着my baby shot me down这首歌码的,嘿嘿嘿,这个歌真的异常的带感,感觉很符合我目前的设定啊。清一色:my baby shot me down。 ☆、清一色的真心   张启山看完了信,立马喊来了副官让他把齐铁嘴请到家里来。   齐铁嘴到了之后,张启山第一时间把信交给了他。齐铁嘴看完,笑了出声。   “佛爷,这一看就是二爷的手笔。”   “怎么讲?”   “关于咱们之前去的那个古墓,这封信里介绍的这么详细,除了二爷不做他想。”   “这可不是二爷的字迹。”   “那就更是二爷了,他都让人这般来送信了,那还能在字迹上把自己给暴露出来吗?”   “老八,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再去请一趟二爷。”   “佛爷,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恐怕二爷早已睡下,咱们还是等明天一早,再去找二爷也不迟。”   想了想二月红那个性子,估计这个时间去他们家只不过会徒增他的厌恶。二月红是个豁达的人,可只要涉及到他的夫人,就斤斤计较了起来,这个时间去找他,定然会打扰他和他的夫人,到时候恐怕不光人请不到,还要得罪上他一次。   “既然这样,老八你今天就别走了,让管家给你找间客房。明天一早,你和我还要副官一起去找二爷。”   齐铁嘴听完张启山的话,也不矫情,满口答应了下来。   “那佛爷你也早点休息吧,看佛爷的打扮,恐怕是被这送信的吵醒的吧?”   “没有,换上睡袍之前信就已经送到了。”   “那您还特地换了睡衣?”   “刚刚...”张启山话说一半,突然住了嘴,难道要他说他刚刚是在哄清一色睡觉吗?“...没什么,老八你先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副官,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带八爷去找管家吧。”   “是,佛爷。”副官一点头,转身拉着齐铁嘴就出了会客厅。   张启山的副官带着齐铁嘴就去找管家安排客房去了,留下他在客厅里面。见人都走了,张启山这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上了二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清一色躺在床上佝偻着身子,睡得看着就觉得不安稳,张启山习惯性地皱起眉头,坐在床边把清一色那紧紧捏成了拳头一点一点地展开,然后躺在了她的身边。张启山犹豫着要不要抱住她,若是清一色还清醒,一定会很主动地靠过来,可现在的她睡得昏昏沉沉,很努力地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一点也不想将自己的身体外露。   张启山躺在床上侧过脸去看背对着他的清一色,看着那个瘦弱的背影蜷缩成一团的样子,还是伸出手臂,将人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有了张启山的怀抱和体温,清一色睡得安稳了许多,身体都跟着舒展了许多,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覆上了张启山的手臂。   第二天一早,清一色醒来就不见了张启山,出去一问,原来他一大早就带着人去了二月红的家。张家的帮佣也不敢多讲,可又不敢不答,只能把话说得十分含混。清一色也是一顶一的好糊弄,点了头就当自己知道了,然后张罗着要吃午饭。   管家不敢怠慢这个说不清楚是什么来历的清一色,急忙招呼着下人把午饭给端上了桌。   午饭差不多都端上来了,门外的张启山跟着副官齐铁嘴也进来了。一进来齐铁嘴就开始嚷嚷。“哟呵,佛爷,你这府里的管家也是能掐会算的啊?算准了你回来的点儿,还准备上午饭了。”   “管家?”   进来的张启山直接问自己的管家,管家立马紧张了起来,老老实实地回答着张启山的问题。   “佛爷,是您带回来那位小姐说饿了,我这才让厨房上饭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   张启山也没打算为难自己的管家,只是对这清一色的自来熟有些不喜,可想了想也不能真的让人家一个小姑娘饿肚子,也就不打算再多做计较。   齐铁嘴听到事情的原委,露出了耐人寻味的一笑,副官看着那个不正经的八爷露出这个表情一时间有些愣住,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佛爷,这个姑娘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我是不是得提前恭喜一声,这张府是不是很快就会多出一位主事的夫人了?”齐铁嘴笑得不怀好意,张启山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   “夫人?现在不会有。以后的事..得以后再说。”   齐铁嘴是聪明人,张启山这话一说出口他立马就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了,也就噤了声,不再讲话。   三个人踏进了饭厅,清一色正拿着筷子夹着菜吃得不亦乐乎,一点也没有昨天那个闹小脾气的样子。张启山咳嗽一声,埋头在菜里的清一色这才抬起了头。   “你回来了?”看到来人是张启山之后,清一色立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小白牙明晃晃的,张启山觉得自己的眼都要被晃瞎了。   “嗯。”   张启山不说废话,‘嗯’了一声就走了过来。可他的主位已经被清一色占了,而清一色也没有半点儿要让座的意思就在那儿坐着看他。   “这里是我的座位。”   见清一色半天没有要让位的意思,张启山这才不耐烦地开了口。   “我知道啊...可我在这儿都快吃完饭了,你就不能换个位置坐吗?”   “这个座位是一家之主的位置,你一开始就不应该坐在这个位置上。”   也是张启山有耐心,竟然还认认真真地跟清一色讲起了道理。可清一色在家就被宠大的,别说坐在主位上,就是坐到天上她家里的两个老头子都只会招呼着给她弄飞机。   “我为什么不能坐?你们家怎么这么多臭规矩?!不吃了!”   清一色筷子一摔,从位置上站起来就要走。   “回来!”   见清一色不听自己的话,竟然还摔了筷子,张启山心头火起,饭也不着急吃了,当下就想着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知道这个家的规矩。   “你松开我!”清一色被张启山拉了回来,不住地挣扎着,想甩开他握着自己胳膊的手。   可张启山的力气,那哪儿是她一个小姑娘能甩开的。   “坐下!”   “我就不!”   “你还敢摔筷子了?下次是不是就得摔碗摔门?!半点儿教养都没有,今天我就给你立立规矩!”   张启山也是怒急,压根儿不管这边还有人在,抱起清一色按在了自己的腿上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清一色的屁股上。   不过就一下,清一色很没有骨气地立马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喊着疼。   “疼?疼就对了!不疼还记不住这家里的规矩!今天就是要让你疼,让你长长记性!”   “错了,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清一色一边摸眼泪一边哭着认错,哭得张启山看着心里都直抽抽,他虽然是想给她立规矩,可说起来手上的力气还是没有重起来。不过就是这样,清一色就哭成这个样子,张启山也住了手,他倒不怕把人打坏,他看着清一色这个哭法,就怕把人给哭坏。   张大佛爷惯常了心狠手辣,就这也被清一色哭得心烦意乱,更何况旁边在看着的副官和齐铁嘴。可两个人谁也不敢劝,这事儿...他们怎么说都觉得有些尴尬。   “别哭了!”   张启山呵斥清一色,可是不管用,清一色还是哭得凄凄惨惨的,半点停止的意思都没有。   这个时候张启山已经有点儿后悔自己的冲动了,早知道她又会哭这么久,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打她屁股。不过他没想到,清一色竟然这么不禁打,他以为她会很倔强的反抗,谁想认错的速度那么快。   “知错没有!”   努力维持自己大佛爷威严的张启山这个时候还硬着声气问了清一色一声,究竟有没有知错。清一色只是哭,不作答,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的清一色,哭声越来越凄惨。   “我...”   听到清一色那哭声中终于有了个不同音儿的张启山立马机灵了起来,竖着耳朵听她的下文,她只要说一句认错了,他立马就把她给放开。   “我...我要回家...”   可惜清一色哭了半天,只想起了这么一句话,如果她不来到这个地方,就不会遇见这个男人。被这男人上了,她不觉得难过,身体算个什么?大不了她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可是他总是这样,不是对自己冷冰冰,就是对自己爱答不理,还动手动打人。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可怜的清一色此刻只想回到那个最熟悉温暖的家里,慢慢地疗伤。   “你走开...我要回家。”   说着,清一色就挣扎着要从张启山的腿上站起来。   “胡闹!”   见清一色没有道歉,反而挣扎着要走,张启山面色一冷,一巴掌又打上了她的屁股。这一下疼的清一色,眼泪流得更狠了,可这次她倒是忍住了没哭出声音,只是努力地挣扎着要站起来。   “你放开我!”在场的人分明听得出来,清一色说这话的时候都是咬着牙的,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努力地在忍着...可能是忍痛,也可能是忍着张启山,这谁也说不清楚。“你放开我!!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也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们没有关系,你也别拿出你长官的姿态来管教我 !”   “谁说我们没有关系?你既然成了我的女人,就该我来管教!”   听着清一色那划清界限的话,张启山脸上怒气更盛。   “不过是睡了一觉,什么也不算!我不是你的女人,你也不是我的男人!我们认识也不过几天,你大佛爷就当行行好,送我去郊外自取灭亡都好!放开我!!!”   清一色这番话是撕心裂肺喊出来的,小女孩儿就是这样,受了委屈就是天大的事儿,恨不得喊得全世界都知道。可这话里,也有清一色的真心。   许是察觉到清一色的决心,张启山倒是静默了下来。他没有说话,只是抱起了清一色,转身往楼上去了,留下齐铁嘴和副官两个人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虐起来~ ☆、清一色被安抚   清一色的挣扎,在张启山看来基本上可以忽视。到了二楼的卧室,张启山把撕开了自己的皮带,直接把人给绑在了床头,不给她半点逃脱的机会。   把人绑在了床上之后,张启山就离开了,任凭清一色怎么去嚎,都没有再出现过。   等到张启山再次出现的时候,手上多出了个医药箱。解开了自己的军装,又把人给抱在自己怀里之后,张启山这才解开捆着清一色的皮带。   “脱了裤子。”   “我不脱!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你回哪门子家?!你回得去还用等到现在?!我告诉你,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等我联系到了丁力,你到时候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管你!”   “那也不要你管,你走!”   清一色骨子里还是个倔强的小女孩儿,张启山的话她已经不想听了,她只想离开这个伤心地。   张启山不给她这个机会,把她困得死死地,半点动弹不得。见清一色自己不动手,张启山就自己上手,直接扒掉了她的裤子,再一看他刚刚打过的地方...已经红肿了起来,上面是很明显的巴掌印。   无奈地叹了口气,张启山拿出了药箱里的东西,然后开始一点点往清一色本来白嫩现在已经完全肿了一圈的小屁股上擦药。   本来清一色也不是个会听话的人,就算现在张启山给她上药她也不领情,只是一味的哭。   “...你一直哭什么?”张启山没有经历过所谓的情情爱爱,面对清一色这样哭哭啼啼的样子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这样去问,希望她可以自己说出口。   可女人,哪个不是口是心非,真的要问很难问出任何问题的答案。   回答张启山的当然还是清一色的哭声,张启山也不问了,就是给她上药。上完了药,抱住了人往床上一倒。   “睡觉!”   张启山想法很简单,再天大的苦楚,睡一觉醒来也就都不算什么了。   “我不!”   清一色总算是出了个声,可惜还是拒绝。   “为什么不?之前不是还缠我缠得紧吗?”   “之前是看你好看,可我没想到你就是个大魔王!你太坏了!你就仗着我们家里人没在,没人给我撑腰,你就欺负我...我在家里...谁也没有吼过我,打过我...我在你这里才几天?你就打我,还骂我...呜呜呜...”清一色抽抽噎噎地把话说完,然后继续哭了起来。   这话张启山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个清一色在家还是个大小姐。   “我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你真的想走...等我联系上丁力之后,自会送你离开。”   想了想,张启山还是觉得不能勉强,也许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受了□□...如果证实了她真的不是日本人的特务,那么他又该如何自处?真的放她走吗?张启山问自己,可是他自己都没有答案。不过就目前这种形式来看的话,答案是肯定的,清一色一定会离开。   与其到时候拖泥带水,不如现在就痛痛快快地答应她,快刀斩乱麻,把这件事就这样的了解就是最好。   “我...你...”张启山答应得这么干脆,清一色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她的反应也很快,立马就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这个说法。   “现在先上药,一会儿吃饭。”   “...嗯。”清一色其实一直不懂,为什么张启山可以看起来永远都是这么的镇定,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对他造成影响。哪怕他们之间身体关系已经那么亲密,可心上的距离还是很远,她甚至找不到那扇通向他心里的大门在哪儿。   张启山见清一色的情绪终于被安抚了下来,也跟着松了口气,对于她这样的小女孩儿,她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清一色只觉得他这样冷酷,对她不够亲密,可对于张启山来说,她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非常独特的位置了,不然他怎么还会在打了人之后亲自前来上药?   “疼的很吗?”   看着清一色小屁股上哪明显的红肿,张启山也暗恨了自己一把,怎么后来就被她给气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呢?下手这么重...心疼的情绪一旦蔓延开来,就再也收不回去了,张启山手下的动作也越发温柔。   这一温柔,便觉出了手底下那片柔软的感觉,张启山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恐怕一会儿连饭都没得吃,便及时地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躺在了清一色身边,张启山把她抱了起来,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清一色也老实了许多,乖乖的趴着。   “疼,你怎么下手这么狠?把我当你的敌人吗?!”   “当然不是...只是...算了...下次不会再打你了。这次...是我错了。”   “我...我也不应该那样跟你吵...可我就是生气...我们都...都那样了...你还对我那么冷淡...一想到我就觉得特别的难过。”   “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你以后有什么话想说,不要憋在心里,一定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我怎么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抚着清一色受了伤的臀部,张启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正在复苏,只能尽力忍着,还要分出神来跟清一色说这些话,实在是煎熬。   “好...我以后想什么都告诉你~”清一色软了声音答应道。   小女孩儿有多好哄?就是这么好哄。两句话的功夫,张启山就摆平了清一色,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要发那么一大通火。   想着想着,张启山的手不受控制一般地往上走去,直接摸到了清一色的衣衫里面。温软的皮肤在手下的触感,张启山猛地将清一色往怀里一搂,埋头进了她的耳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这样明显并不能让张启山这样的凶兽满足,随着第一个轻吻的落下,一连串细碎的吻在清一色的耳畔绽开,亲得她是又痒又麻,整个人立马软了身子,任由张启山作弄。   身上的人都软了身子,张启山要是再不做些什么那就是白白错失了良机。将人揽在了怀里,吻也顺着脖颈蔓延到了脸上唇边,下一秒张启山的双唇直接贴上了清一色的双唇。很快清一色便忘记了之前两个人还在闹别扭这事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个吻中。欲//望的气息在房间里面弥漫开来,张启山也红了眼睛,一连串又凶又急的吻从清一色的唇上向下延伸,所到之处,衣衫尽除。   底下的人见张大佛爷迟迟没有下楼,便派了副官上楼去看看情况。副官站在门口半天,不知道要不要下手敲门,最后还是抬手敲了门。毕竟,佛爷还没有吃饭不是?   ‘叩叩叩’门板被敲响,清一色一下子就从迷乱中清醒了过来,推了推还埋头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张启山。   “喂,门外有人敲门。”   “喊我什么?喂?”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快起来,去开门!肯定是你手下的那个副官,你快去吧,不然一会他见你不出去,直接踢门进来就尴尬了!”   “副官不是那么鲁莽的人...算了,我去看看。”   费了好大的劲,张启山才勉强让自己从清一色身上脱离开来。顾不上整理身上凌乱的衣衫,张启山直接打开了门,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一脸尴尬的副官。   “怎么了?”   完全看不出刚刚还在做坏事的样子的张启山,没有发觉身上的衣衫和发型已经出卖了自己,还是一脸正色地询问着副官。   “没事...只是看佛爷这么久不下来,想问问佛爷是不是午饭在房里吃?”   “不,下午吃。老八走了吗?没走的话一起吃吧,正好也一起说说二爷的事。”   “我知道了...那个...”副官犹豫着自己要不要提醒一下上司,他现在狼狈的样子。   “有什么事就直说,不要这么吞吞吐吐的。”   “额...佛爷,您还是整理一下衣物吧。”   说完副官逃一样地跑下了楼,耳朵根上还留着可以的红晕。毕竟副官还是一个黄花大小伙子,对于人事虽然不能说完全不通,可是这么直接看到还是会觉得尴尬。尤其对方,还是他一向最敬重的佛爷。   不懂副官何出此言,张启山转身回到房间之后特地走到了镜子前,结果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完全没有了军装的样子,就连发型都跟着凌乱许多,还有一撮毛顽皮地竖了起来。   “...”张启山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副官会是那样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就连他自己现在都觉得自己的样子跟个鬼一样。   可他是张启山,就算知道了自己在属下面前颜面尽失,也得按照之前答应好的那样下楼吃饭。踱步回到了床前,清一色躺在床上用被子遮着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看着他。   俯下身,张启山伸手把她手中的被子扯了出来,一个气息算不上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我下去吃饭,你乖乖在这里待着。等我上来了,再跟你算账。”   清一色睁着水润朦胧的眼睛不说话,看到她眼中涌动的春情,张启山差一点又一个没把持住把人按倒。   等到张启山下楼的时候,齐铁嘴已经旁敲侧击从副官口中把事情的真相给打听出来了不说,还已经打趣了好一阵副官那红着脸下来的小模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everybody 虐起来! ☆、副八党头顶青天   “张副官,你这脸红的样子,莫非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   齐铁嘴那个不怀好意的样子让张日山的脸更红了,可是他也不想就这么承认对方说对了,何止是不该看,简直让他这个大小伙子都...   张日山不敢说自己从未去过烟花柳巷之地,长到这么大那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了不少。虽然从来没有身体力行过,可也不是单纯的小男生。若是以往,别说看见有人这样衣衫不整,就是当着他的面办事,他也都能保持镇定把人给踢走。若不是这次的人实在特殊,他也不会面红耳赤到这般境地。   现在的张日山,只要一想到被自己撞破好事之后张大佛爷那张狼狈的脸,脸上的红晕就下不去。对于齐铁嘴的调笑打趣,也都无力抵抗。   “没有!”   听到张日山矢口否认,齐铁嘴更是认定他肯定是看见了什么不寻常的景象。   “你是不是看到你们家佛爷...”   “我没有看到佛爷衣衫不整的样子!你不要乱说!”   没等齐铁嘴的下文出来,张日山就已经把所有的内容全都给招了,一点不剩。   “哦~~原来是看到了佛爷衣衫不整的样子啊~想来副官,也到了要娶媳妇的年纪吧?没想到还是纯情少男一枚啊。这佛爷也是,自己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竟然也不帮自己的属下考虑考虑。”   看着副官越来越红的脸,齐铁嘴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越说越兴奋,一点放过副官的意思也没有。   “八爷!”   恼怒地低吼一声,副官还是无力抵抗齐铁嘴的打趣。   “你还别说,这细皮嫩肉再加上你这脸红的样子,看着还真像个小媳妇。”   说着,齐铁嘴还伸手在副官的脸上搓了一把。张日山只感觉到齐铁嘴的手心的柔软,跟他们这些当兵的大老粗不一样。齐铁嘴这个彻头彻尾的文弱书生,就连手掌都要比他的软上许多,握起来应该更舒服吧...张日山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看在齐铁嘴的眼中就是在发呆。   抬起手在张日山的脸跟前来回地晃了两晃,齐铁嘴喊着出神的张日山。   “我说副官?你不是害羞得都傻了吧?”   “才没有。”   张日山起手想要挥开齐铁嘴那一只在他眼前晃动的手,最好却一把抓住了齐铁嘴的手。   ‘真软...握着...也舒服。’   这是当时张日山满脑子唯一的想法,直到感受到齐铁嘴手上那不同寻常的温度,张日山才从自己思想中回过神来。   齐铁嘴好像也突然被张日山传染了一般,竟然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手上的温度有些灼人,齐铁嘴被这温度灼得忘了甩开对方的手,就这么愣在那里。   “咳咳。”   尴尬地咳嗽声从楼梯上传了过来,已经整理好的张启山走了下来,及时地制止了暧昧气氛的蔓延。   对视一眼,张日山和齐铁嘴立刻就别过了脸,两个人的手早在张启山咳嗽的时候就立刻松开了。齐铁嘴立马转身,如往常一样迎向了张启山。张日山慢了一步,放下心中那莫名的失落之后,他才跟着齐铁嘴一起迎向张启山。   “佛爷。”   两个人异口同声,默契的样子让张启山都笑了出声。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好的默契?这么异口同声的叫我,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谈吗?”   “没有。”齐铁嘴抢先了一步开口,张日山的脸却变得更红。“这不是见佛爷你这么长时间没下来,担心你嘛~”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二爷的事吧。”   对于自己的事情,张启山不想多谈,直接扯开了话题。   看出了张启山避忌的态度,齐铁嘴也便不在再这个话题上纠缠,善解人意地跟着转开了话题。   几个人谈论了一番如何请二爷出山,甚至请来了解九一起讨论,可却只得出了一个先去探探消息的决定。   按照张启山的吩咐,在三个人散场之后,张日山作为副官要送齐铁嘴回家去。路上张日山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自己心里的问题。   “八爷...佛爷和那位姑娘...你怎么也不问问?”   齐铁嘴虽然看着文文弱弱还爱胡搅蛮缠,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早就知道张日山会有此一问,答案早就在心里准备好了。   “副官啊副官,这个问题你憋了这一路了,不难受啊?”   “这么说,八爷早就知道我有此一问?”   “那是自然!八爷我早就算出来你会问这个问题了!我是谁?我可是这长沙城里的铁口直断!”   “是是是,八爷你最厉害。”   若是往常,张日山早就给齐铁嘴两句排头了,可这次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这位九门中的神算子那自吹自擂的样子,他竟然觉得有些可爱,只想让他变得更开心一点。张日山觉得自己有点奇怪,看着齐铁嘴笑了,自己也想跟着笑。可能齐铁嘴齐八爷就是有这种能力,让人看着他开心的样子跟着开心。   “哟呵,副官你也学聪明了,知道想听答案得说我好话了?”   早就习惯了这种时候张日山毫不留情地挖苦嘲讽,这次见他竟然这么容易就承认了自己的话,齐铁嘴也觉得有些诧异,想起之前这小子握住自己手时那个触感,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感觉到自己脸上不正常的温度,齐铁嘴转过了头不想被张日山看到,又怕他看了会觉得自己的动作太过奇怪,便开口说起了他刚刚问题的答案。   “佛爷的事儿,他自己有分寸,咱们问得多了不过是徒惹麻烦。再说了,佛爷和那姑娘两情相悦,咱们管天管地,可管不了人家两个谈情说爱。再说了,你们家佛爷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别说自己的女人,就是自己的亲人办了什么不该干的事儿,他也照样能大义灭亲。所以你担心什么?你还不相信你们家的大佛爷吗?”   “这...”   听了齐铁嘴的解释,虽然张日山觉得很有道理,可心中还是犹豫,那位姑娘明眼人看了都会发觉对于佛爷来讲,是很特殊的。他倒不是怕佛爷做不出决断,他是怕佛爷陷得深了,到时候再受到伤害。可他这样的担心,却不能直接地对齐铁嘴说出来。齐铁嘴算无遗策,可独独算漏了一个‘情’字。   也是齐铁嘴是仙人独行,家人都没有,只得几个朋友,更是没有找伴的想法,又如何能想到这众生都为之愁苦的‘情’字呢?   这边张日山不知道如何跟齐铁嘴道出自己的担心,那边的齐铁嘴看着愁眉不展的张日山也不明白他到底是在担心些什么。两个人各含心思,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就这么沉默地走了一路。   “到了...”   齐铁嘴住处算堂的招牌在树荫的映衬下若隐若现,两个人在门口站定。   地方到了,齐铁嘴伸手抱拳,对张日山道谢。   “多谢副官送我回家,时候也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家去吧。我就不送你了,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态度潇洒得让张日山看了心里就不痛快。   心里不痛快也罢,齐铁嘴也是他上司的朋友,张日山什么也不能说,带着郁闷回了张启山的府邸跟他汇报了一路上的情况,然后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张启山其实早就无心去听自己副官的报告了,他满脑子想得都是上海拍来的那封电报。丁力回信了...亲自。   电报上的字数不多,可却看得出他对清一色的看重。清一色,看来真的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像丁力这样的老狐狸,是不会轻易地表态的,哪怕这是对他再重要的人。可这次他在电报上毫不吝啬地表达出了自己对清一色的回护之意,就差直接威胁他,她掉一根毫毛就唯他是问了。   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想了半天,张启山脑子想得都乱了,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出了书房。清一色还在卧室躺着,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当真是乖得很。   进了卧室,张启山看着爬在床上抱着本书一动不动的清一色,不由地轻笑出声。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笑声,清一色立马转过了头。看到张启山,她立马撒娇道。   “你怎么才来啊?等你半天啦~快过来~”   “等我做什么?”   口中问着话,身体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走向了床边,坐在了清一色的身边。   清一色放下手上的书,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就扑进了张启山的怀里。   “我一个人无聊,你来就不无聊了~”   张启山内心莫名一阵愧疚,她一个小女孩儿,被自己圈养在家里必然是无聊的,可他军务繁忙也没空来陪她,只能让她一个人在家里看看书。   “好,那我陪你一起看书。在看什么?”   把人圈进了怀里之后,张启山顺手拿起了被清一色扔在一边的书翻了过来看看书封...上面那三个大字让张启山气得笑出了声。   “你无聊的时候,就看这种书吗?!”   “嗯~你书架上的书都太无聊了,就这个还有趣点~”   “你觉得有趣的,就这个?金/瓶/梅?” 作者有话要说:  副八党头顶青天!! ☆、北平,上海   “还说我呢?你的书架上怎么会有金/瓶/梅这种书?!”   “这重要吗?”   张启山顾左右而言他,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的书架上有□□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他的书架上有什么书,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个书架最大的作用就是作为机关立在那里。他常看的书,在另一个书架上面。   “当然重要!要是你的书,你就不能指责我啊~你自己都看呢~”   “......”张启山竟然不知道该要如何反驳,只能亲上清一色,用这种方式堵了她的嘴巴。   又是一夜被翻红浪,清一色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依旧是空的。张启山一早就去忙他的公务了,看清一色睡得熟,也没有叫醒她。   只是忙公务的时候,张启山都是心不在焉的,连副官都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事,只不过没有问出口。张启山在想丁力的那封电报和他对清一色的承诺,他基本可以确定她和日本人没关系了,可真的让她走,心中又不舍得。到底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张启山连工作的时候都会分神来想这事。   二爷的事情,也是个大事,如果没有意外,他张启山少不得要为二爷的事情跑一趟北平。到时候,清一色又该怎么办?送到上海去,又让谁去送?这事换成任何一个人去做他都不会放心的。   思来想去,张启山决定兵行险招,让清一色她跟着二爷一起和丫头在火北平等他。等他把准备要给丫头治病的鹿活草找到之后,就让二爷带着药先走,他和清一色改道上海。事情就那么定了,没有转圜的余地,可有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表达过自己的观点。   直到现在,清一色都不知道张启山做的决定。就连上了火车的时候,她都是迷迷糊糊的。还问了二爷的夫人一句,‘咱们这是去哪儿?’,二爷的夫人看着小姑娘不谙世事的样子,没忍心把张大佛爷的目的说出来。毕竟一路上她也看在眼里,清一色对张启山,那是动了真心。   可佛爷...说到底并非良人,就连丫头也能看出来,佛爷是为了这个小姑娘好。不过这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楚,就连她自己也不过是身不由己。不是没有抗争过,只是现实太过逼仄,她这次来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过是想二爷能够安下心来。至于她自己,早就看开了...可她担心的,是二爷没看开,或者说二爷他不想看开。   “夫人,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小清叫我丫头就可以了,亲近些。”   丫头笑笑地开口,清一色点点头答应了。   “好啊,那我喊你丫头,不过你能不能不叫我小清?跟白蛇传里那个小清一样...我家里人都喊我一一。”   “那我也叫你一一好了。”丫头从善如流,改口改的也很快。   “那...丫头,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北平。”   “北平?去北平做什么?”   清一色没什么历史常识,她也不知道北平是什么地方,可也不妨碍她的好奇心,她想知道他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问过张启山,可张启山的嘴巴,就跟浇筑了铁水一样,闭得严严实实的,一句话也不说。   “这...”   丫头不知要怎么回答,还是二月红及时出现为她解了围。   “这是佛爷开恩,带着我们两个一起上北平为丫头求药。”   “求什么药?”   “给丫头治病的药。”二月红不太想跟清一色说太多,这是他心里的伤,不想一次又一次地暴露在别人的面前,尤其是清一色这个算得上是陌生人的面前。   “丫头生病了?你生的什么病?”后半句清一色直接问了丫头,丫头不好意思不回答。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医生说不太好,需要一些比较珍贵的药材才能见效。”   面对清一色的问题,丫头和二月红,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态度。足以见得,在这件事情上,丫头看得要比二月红明白得多。   饶是清一色没什么眼色,这个时候也看出来了这两个人之间的不对劲儿来,只是张启山和齐铁嘴也不知道背着她做什么区了,她就是想要躲开也无法成行。   好不容易清一色等来了张启山打破了这小小的火车包间里的尴尬气氛,张启山和齐铁嘴叫走了二月红和丫头,说是有事儿商量。留下清一色一个人坐在车厢里,内心突然的躁动不安,她能够感觉到有些事情不太一样了,好像一切的事情都脱离的掌控与原来的轨道,她不值得该怎么办。   坐在车厢里,清一色忍着这种焦躁直到张启山进来。一进来,张启山就看到了清一色那带着殷切期盼的眼神,心神荡了一下,再瞬间压下所有的悸动,不动声色,没人看得出来。   乳燕投林一样地投入了张启山的怀抱,清一色这才感觉到一点点的安全感。清一色神经是大条,可也不傻,她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每个人见到她都很有礼貌,又很梳理。她不想说是他们在排挤她,可那种隔阂时时都会浮现在她的面前。清一色陡然想起了多年前外公给她讲的那个故事,那个发生在上海滩的小故事。她的外公,爱上了一个女子,想要带她回来,最后却只能放手的故事。   清一色顶不喜欢这个故事的结局,可这个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什么事情...她现在,就是她的外公。   外公说过,那个时空的人,永远都不可能跟她回来到现代社会。也就是说,张启山,永远都只会是这个时代的张启山,而清一色...清一色迷惘了...她爱张启山吗?她突然问了自己这样一个问题,又觉得为难到了自己,不过才见过多久,她就这么轻易地爱上一个人了吗?   抱着张启山的清一色在他的怀里不愿意动,黏人的样子惹得一旁的二爷夫妇暗地发笑,看到张启山脸上那个无奈的样子,两人笑得更加开怀。   清一色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恐慌迷惘中,张启山怎么暗示,她都不想松开自己的手。直到张启山再也忍不住自己用力挣脱了她的桎梏,她这才被迫得松开了自己根本不想松开的手。张启山皱着眉低下头,刚想质问她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了她眼中的迷茫,带着点凄然的迷茫。清一色的眼睛里,看不到希望。   “怎么了?”   难得的张大佛爷没有开口直接质问她,而是选择柔声询问她这少见的哀怨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清一色没有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张启山看得出她情绪不对,看了看对面的二爷夫妇,拉起了刚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清一色,向二月红夫妇告了声罪,便把人给拉出了车厢。   为了方便行事,张启山把他们包厢四周的几个包厢全都买断了,这节车厢,算是被他们给包圆了。随手拉着清一色进了一个包厢,把人按在车厢墙上。   “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并不是很好。”   张启山眼中势在必得的探究让清一色明白,她的情绪根本没办法掩藏太久。他都会知道的,最终...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他就一定能知道。清一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她就是这么觉得。   “我...”清一色开口,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只不过一个‘我’字说出,她就已然词穷。“你...”   “什么?”   听着清一色口中含混的话,张启山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于是倾下身子凑近了去听。   “我爱你...”   然后,张启山就听到了清一色这小小的一声如同呢喃一样的话。   “...什么?”   “没什么...”   两个人相顾无言,谁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张启山不敢开口,他怕再听到清一色那样的话。他...怕...   长沙九门之首的张大佛爷,什么大世面没见过,这个时候竟然怕了清一色口中吐出的这软绵绵的话。他受不起,又给不了...只能装糊涂,期盼着有一天她遇见更好的人能把他给忘记。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何止是懦弱,简直就不是个男人。明明自己也不是没有感觉,可因为他的家国天下,他不能动情。她不说,他也能够感受得出来,她是个世家小姐,从来都没有吃过苦。若是真的跟了自己吃苦倒在其次,只是这眼下,硝烟四起,这长沙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迟早战事会逼近到长沙城。   到时候,他这个长沙布放官不可能不上战场的。可这上了战场又是个什么下场,就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了...他孤身一人,早就做好了马革裹尸,以身殉国的打算。可是她...他却不能自私地让他这个早就在阎王爷的勾魂簿上签下名字的人再去拖累她,面对她这样的心意,装糊涂好像就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   张启山越发觉得,偷偷地将她送去上海,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至少以丁力的势力,能够保她一世无忧。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不由自主地拥抱在了一起,抱得很紧,可两个人都没察觉到自己眼中深深的依恋。 ☆、厉害了我的叔!   张启山拿了名帖要去北平的新月饭店求药,不打算带清一色,也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清一色。清一色不想同意,可看张启山的样子也觉得自己就算是不同意也没有任何可以阻挠的办法,于是和二月红夫妇俩被安置在了一起。二月红很珍惜和自己夫人相处的每一段时光,于是每天拉着丫头出去逛街,直到晚上才会回来。两个人也顾不上清一色,清一色也不想往人家恩爱小夫妻跟前凑。   可是她实在太无聊了,在这里比长沙她还要的人生地不熟,整日里呆在酒店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清一色觉得自己都快憋出病来了,实在受不了,这天一大早就出了酒店。说什么,她今天也要出去逛逛。清一色找了个向导带着她,一路上吃了许多的小吃,也见到了许多不曾见过的民间把式。可这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新月饭店的门口。   清一色记得张启山的叮嘱,不往里面进,还没转身却就见到开在旁边的赌场。若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她清一色敢承认是她的绝活的,这赌术绝对当仁不让。毕竟家学渊源,虽然不像她外公那样有特异功能护体,可清一色跟她爷爷一起也学习了不少东西。谁让她爷爷的师父是赌神,他爷爷也有个名号,叫赌侠。外公更厉害,年少轻狂为了引起师公的注意,非给自己起个名字叫赌圣。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外公明白了什么叫做谦虚,可赌圣的名号还是流传了下来。当然,她外公也不会那么好心地去纠正外界人的叫法,他只会内心暗爽。   赌场,简直就是清一色的第二个家。   抬脚就走了进去,清一色连给身后跟着的保镖和向导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进了赌场,清一色直奔最常见的赌台去——骰子。骰子的赌法最简单,就是猜大小。   在连猜十二把都中之后,清一色面前的筹码已经堆成了小山。   骰子玩腻了,清一色又开起了牌九,又是连赢...没一会儿清一色就成功地引起了赌场老板的注意。听说有个人来自家的赌场赢了很多钱,一开始老板并没有那么当回事。赌场打开门做生意,总会遇见那么一两个会出老千的。他们赌场也养着高手,有这样的人来闹事儿,赌场里养着的高手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   可惜,清一色那哪儿是寻常高手就能制止的。没一会儿赌场养的高手全部折戟沉沙,交代在了清一色的面前。   “老大,点子扎手。咱们请的那几个高手,全都折了。”赌场负责人着急忙慌地跑到了老板的跟前儿汇报情况,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也没办法自己做决定。   “...什么来头?”不急不缓地拨了拨碗里的茶叶梗,坐在堂首的人咽了口茶水才开口问道。   “一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听口音应该是两广一带,具体来头还不清楚。道上没听过这样的人物...”   “既然咱们的人都折了进去,那我说什么也得去看看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放下了茶碗,赌场老板站了起来示意来人带路。俩人一到了赌场里面,就看见看热闹的人已经把前面围得水泄不通。不用看都知道,那个来踢场子的小姑娘肯定就在人群中央。   这个赌场是全北平最大的赌场,常来的人虽然没见过老板长什么样子,可见到赌场负责人在前面引路也都能看得出来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自发地让出了道路让人进去。赌场老板走到了中间,就见一个小姑娘和他们赌场三个最厉害的高手坐在了一起,正好是凑了一桌的麻将。   “胡了!清一色!给钱给钱给钱!”   “你这根本就是出老千!!哪有人连胡十三把清一色的!”   额头的汗早已打湿前襟的一字眉男人瞪着眼睛冲着清一色正喊,看到来人之后,男人面皮更加紧上了三分。   听到对面的人这么说,清一色一扔手里的糖葫芦签子,也不干了。   “你说我出老千!那你倒是抓我啊?!人家说抓贼拿赃,抓奸在床!你倒是拿出证据,证明我出老千啊?!什么也不懂,还在这里大放厥词!哼,我看这赌场也开不了多久了,输不起!不是个男人!”   “你!”男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指着清一色说‘你’。   听到这里,赌场的老板倒是有些感兴趣,走到了桌前。   “老大。”   见到来人,桌上的三个人全都恭敬地低头拱手。   “免了...这位姑娘说得对,抓贼拿赃,咱们技不如人,自认倒霉。还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是放咱们赌场一马。北平就这么大个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撕破了脸对谁也不好不是?”   那话中带着话,清一色没听出来,可也觉得不是什么好意思。见好就收,她还是懂得,正好玩得也够了,也就点点头打算收手。   “什么叫放我们赌场一马?我倒要看看在咱们新月饭店的地盘儿上,谁敢撒野?!”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人群外面传了过来,众人一齐扭头,就看见了一个娇娇小小的带着墨镜的小子走了进来。   “这...大...少爷...”   “我来会会她!”   来人不由分说地赶走了坐在清一色对面的男人,自己坐了上去。周围的人也没几个敢拦着他,好像就任由他这般胡闹。   清一色挠了挠眉毛,一眼就看出了这小子不对劲儿的地方来。这哪儿是什么少爷,分明是个大小姐。那骨头架子细小匀称,没有喉结不说,面白无须连个毛孔都看不到。耳多小,耳廓也不大,看着就软。还有那手,哪儿有男人那么骨节分明?可偏偏来人一无所见,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清一色觉得有趣,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几个人一起起牌、码牌、打牌...不出意外...清一色又胡了一把清一色。   “你出老千!”   对面伪装老爷们儿的小姑娘气得大喊,清一色咧嘴一笑,白牙差点儿晃得小姑娘眼晕。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出老千了?我还以为你是多厉害的人物呢,怎么比刚刚那个大个子还不如。”   “给我抓住她!扒光了她的衣服看看,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她出老千的证据。”   “怎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行凶?这个地方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赌场输不起,输不起就不要开赌场!”   “抓住她!”   清一色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来人更是恼怒地要抓她。清一色低估了来人的能量,她这一句话,自己身边立马就围满了膀大腰圆的一群壮汉。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松开我!”   “住手!”   眼看着清一色就要被人给抓走,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清一色以为自己幻听了,这个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连忙转身去看,清一色吓了一大跳,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儿的?   “十五叔?!”   “一一...我来救你。”   清一色口中的十五叔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周围一群壮汉全被撂倒。还有人要往前冲,十五叔掏出了口袋里的木仓,对着天空‘砰砰砰’三下,立马没人敢继续上前。   “谁再往前一步,我就送他一粒子弹!”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像是察觉到来人的可怕,那个大小姐颤颤巍巍地质问,活像个被踩了尾巴还要强撑气势的猫。   “哼!”回答她的,是清一色口中那位十五叔的冷哼。   “放开伊小姐。”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清一色听到的瞬间颤抖了起来,心中祈祷着这个人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结果却不如人意。她亲眼地看着张启山冲了过来,和为了救她的十五叔缠斗在了一起。   “住手!都住手!”   “清一色?”听到了清一色的声音,张启山心中又惊又怒。“你怎么会在这儿?!”   “彭三鞭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把这个老千给抓住   !她在我们家赌场闹事!”   这个时候清一色才想起来,张启山为了红二爷,已经变成了彭三鞭。   他们两个人认识,可清一色的却不认识。见张启山往清一色那边冲,清一色竟然还没有反应,立马跟着冲了过来要救清一色。关心则乱,被张启山反身一招,踢掉了手中的木仓,反剪的双手制在了原地。   “你放开我十五叔!”清一色这才反应过来,冲了过来要救人,抓住了张启山的胳膊,张启山皱着眉头,怕被在场的人识破了身份,不想和清一色多做纠缠,一抬手一用力,甩开了她抓着自己手。清一色没有站稳,一个趔趄向后倒下,却被守候在周围多时的大汉一拥而上,用刀架住了脖子。   “把他们都押下去!押到地牢!”   清一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启山满脸的不敢置信。张启山看到清一色那脸上的不敢置信,感觉心脏好像是被扎了一下,可也只能忍下去。这个时候,他不能暴露身份...   “尹小姐...我看这个小姑娘也不过是仗着家学贪玩而已,没有必要押地牢。不如就让她把赢来的钱,全都还回来,就当给她一个教训,放她一条生路去吧。”   “我新月饭店的面子,那是谁可以拂的?她今天在我们这里闹事儿,我要是不做处理任由她这般,传了出去,这北平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得看我们家的笑话?你不要说了,今天我是不会放走她的!我们走!”   那个尹小姐拒绝的彻底,清一色没有什么感觉,她现在只是很想问十五叔,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你是我的十五叔   说实话,尹家的地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都是一样的阴冷潮湿。被绑架过很多次的清一色,对于这样的环境竟然还有些莫名的亲切感。等到看守的人都离开了他们的牢房,清一色这才开口。   “十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外公把你也送过来了?!”   清一色的十五叔没有搭话,只是皱起了眉头,盯着清一色看了半晌,看得清一色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了这才说话。“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十五叔。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叫我五哥就好。”   “不行,那我要是喊你五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喊龙五爷呢!”   “十五哥。”   “也不好!龙五爷和我外公爷爷是一辈的,我喊你十五哥,那不是差辈了吗?!”   “道上的人,不在乎这种称呼问题。让你叫十五哥,就叫十五哥。”   “那不行,再说了你都不在乎这个称呼问题了,干嘛老让我喊你哥啊?”   “...不想听起来和你差得太大。”   “没有啦!十五叔你看起来就是我的哥哥啊~哪里看起来差很多啊!十五叔你很帅的,一点也不老真的!”   清一色没想到过跟龙五爷一样不苟言笑的龙十五,竟然也会在乎这种问题,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好吗?!   “很帅吗?”龙十五面瘫着一张脸突然问道。   “帅!很帅!”   “嗯。”   龙十五跟龙五爷一样,惜字如金,或许应该说不愧是父子?龙十五除了功夫还差了些许火候之外,其他简直就是龙五爷的翻版。   “你外公找了朋友发功,让我来救你回去。”   “那十五叔你跟我一样直接掉到了这儿的?”   “不,我到了上海,找到了丁力。在丁力的帮助下,知道了你在长沙。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所以想去长沙找你。我到北平,想要从这里转道长沙,可却听到有人在赌场里连赢十三把清一色,就觉得应该是你。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外公那边,我们约定好了一个月之后,再回到上海的郊外等他施功,带我们回去。”   “一个月?”清一色想过和张启山分别的那天,只是没有想到这天竟然来得这么快。可奇怪的是,她的心里没有一丝的不舍,甚至还有些庆幸。张启山是她的劫,现在,她要逃开这个劫了,又如何不让她心中松一口气。   “阿一...”   “嗯?怎么了十五叔?”   “不是说好了不叫我十五叔的吗?”   “哦哦哦对,对不起十五叔...我习惯了十五叔...哦不对...十五...哥...算了十五叔,你还是不要勉强我了,叫你十五...哥...我实在开不了口。”   龙十五沉默,一连串的‘十五叔’让他看出了清一色的力不从心。   “随你吧...”   “可是十五叔..我们现在被人家关在这里,怎么逃出去啊?一个月后,我们回得了上海吗?”   “回得了,你要是想,我们现在就能出去。”   “...那咱们现在就跑吧!我可不想再在这个破地方呆着!”   “可以,不过出去之后,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我答应了他,要请你帮他一个忙。”   “好啊,只要是十五叔你开口,我一定照做的!”   清一色点头,对于十五叔,她和她的外公爷爷信任龙五爷一样地信任着他。   “好,那咱们走吧。”   “走?去哪儿?怎么走?”   “等着...”   说着,她的十五叔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一堆类似于破烂的玩意儿出来。三分钟之后,清一色看到了一把木仓的诞生。她这才想起来,她的十五叔曾经在美国海豹突击队服役过...   最神奇的是,她的十五叔竟然把□□都带过来了!一木仓下去,那地牢的锁头碎得跟末儿一样。   “十五叔...我外公送你过来真是明智之举。”憋了半天,清一色才憋出这么一句话,她的十五叔简直不要太厉害。   “走吧。”被清一色这么夸奖,龙十五的嘴角难得地弯了一弯,带着她往地牢外面走去。   两个人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有人过来,刚刚要躲,来人已经到了跟前。龙十五先发制人,趁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擒住了对方。   地牢昏暗的灯光让龙十五看不清来人的脸,只能凭借本能行事,清一色倒是看清楚了——这不是张启山那个王八蛋吗?   “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   “你这是救我啊?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   “阿一,你认识他?”   “我认识,不过不熟。十五叔,你放了他,咱们快走吧。”   “不行。”   “十五叔,我真的认识他!他在这儿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白天的时候才会那样对我。你也看到了,他都来救我们了对不对?十五叔,放了他咱们走吧。”   清一色求着龙十五,龙十五总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现在为了个外人来求自己,而这个外人白天还为了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原因对她不利。这让谁想,都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不行!”   “这位兄弟,我和她确是旧识。白天我为了不暴露身份,不得不那么做。现在既然你们有办法能够逃出去,还是尽快离开吧。新月饭店在北平势大,最好出了北平就去长沙。北平我不敢说,可到了长沙的地界我保你们平安。”   张启山见龙十五对清一色的话不为所动,跟着表明了态度。   龙十五听完,只是皱了皱眉头,思虑一阵,这才松开了钳制着张启山的手。   见龙十五松了手,清一色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拉着他就要离开。   “十五叔我们走吧。”   “等等...”   身后的张启山突然一阵心慌,鬼使神差地喊住了清一色。龙十五立刻转身瞪他,挑着眉毛的样子像是在问他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充满了敌意。   “...告诉二爷,让他做好准备,我们马上就能回长沙了。”   “不了...还是你去跟他说,或者让齐八去说吧。”   “你不去找二爷吗?”听了清一色的回答,张启山的心越发得慌乱起来。   “不去了,我和十五叔要去上海。你也不用送我了,有十五叔在就好。我十五叔的身手,不比你的差。”   “如果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我道歉。可你不用这样...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不是啊,我真的不需要你了啊。十五叔可以带我走的,而且我这一去,可能就跟着十五叔一起回家了。到时候,大概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吧。所以你跟不跟来,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现在时局动荡...”   “我们走。”   龙十五不给张启山任何说话的机会,拉住了清一色转身就走。张启山下意识地阻拦,拽住了清一色的胳膊。   “别...等我一起。很快...很快我就可以送你回去了。”   “佛爷,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也不做你的拖累,也省得你今后麻烦一趟再往上海去跑。你忙你的家国天下兄弟手足去,我就老老实实地回家,继续做我的大小姐。咱们俩之间的事儿,风一吹就让它散了吧。谢谢佛爷这么久以来的照顾,天涯路远,咱们江湖不见。”   这一席话,张启山无法反驳,看着清一色离开的背影,他第一次意识到有什么东西离他而去了...可他却无能为力也追不回来。   一路上,龙十五靠着自己出色的能力躲过了尹家的耳目。   成功地逃出了尹家,龙十五本打算带着清一色直接坐火车回上海,可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火车也不开了,两个人只能在火车站附近的小村子里借宿。清一色问龙十五,他们为什么不能去住店。龙十五也不嫌弃清一色,耐心地解释他们得罪的尹家在北平的势力,还给清一色科普了一下,所谓的北平其实就是现代的北京。清一色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地方原来就是今后的首都。住在农家院子里,两个人还是叔侄相称,龙十五好几次都想纠正清一色的称呼,最后都被清一色给搪塞了过去。   两个人担心被抓到,还特地在村子里躲了好几天才出来。可刚一进火车站,还是不巧,被尹新月给碰到了。   尹新月不是一个人来的火车站,她前面的那个男人明显就是张启山。清一色眼尖,见了俩人立马拉住了她的十五叔躲在了火车站的柱子后面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纠缠。   不看还好,越看清一色越觉得绝望,原来他对别人都是这么包容...   “阿一...你对他...”   那个瞬间,看着清一色望着张启山的眼神,龙十五终于察觉到了自己之前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什么。他的小一一,好像爱上了那个男人。   “十五叔...我好难过...”   “...他不值得。”   见过张启山怎么对待清一色,龙十五对他的厌恶之情又升了一层。   “可是十五叔,就是知道了他不值得,还是喜欢他怎么办?”   “...你会忘了他的。”   ‘而且你们本来就不可能。’这句话龙十五没有说出口,横亘在这两个人之间的,可不止一座大山。 ☆、二响环   眼看着两个人走远之后,清一色才敢拉着龙十五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清一色和龙十五本以为就这样他们可以顺利地离开,可天不从人愿,还没走到他们要坐的列车跟前,就被人给拦住了。   “这不是清一色姑娘吗?你这是去哪儿啊?你身边的这位是?”   张启山的耳朵没有比他再灵的了,听到了身后二月红的话,立马转过了身。看到了清一色那个熟悉的身影,跟着就走了过来。清一色连和二月红寒暄的意思都没有,一句话都不说,只想抢在张启山拦住他们之前上了这趟列车。   “二爷,拦住他们。”   二月红不愧是张启山的好兄弟,听到了他的话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就要伸手去拦清一色。可清一色身边的龙十五也不是吃素的,跟着动作了起来,挡住了二月红要拦下清一色的手。清一色和龙十五多年的默契让他们之间配合得□□无缝,龙十五一出手,清一色就往前跑。清一色可不担心龙十五,反正龙十五是一定能够冲过来的,她相信龙十五的伸手。   还没跑到列车跟前,清一色就再次被拦了下来。来人一身清装,看起来非富即贵。   “好狗不挡道!”   见还有人拦着自己,清一色没好声气地怒吼,吓了来人一跳。   “启山兄说要拦住你,必定是有他的道理。姑娘你不如留下来把话说清楚,想来以启山兄的人品,定是不会为难你的。”   “关你屁事?!吃饱了撑得吧你?!快让开!不要逼我动手!”   清一色才不会动手,她哪儿有什么动手的能力,这么说也不过是想要威吓对方让开前路而已。可对方看着也不是吃素的,不等他说话,他身边的几个下人就站了出来组成了一道人墙,把清一色拦得死死的。   还没等清一色反应,张启山已经冲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跟我走。”   “不走!你放开我!我要去上海!我要回家!”   “先回长沙,我再送你回去。这里不安全,日本人太多了...”   “我不用你,我有十五叔!”   “听话!”   把人抱在自己的怀里,张启山不想从她的口中再听到任何关于她十五叔的事情了。跟她的十五叔一比,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像个男人。   “十五叔救我!”   龙十五被二月红缠得紧,看着清一色被拦下,心急想要去解救她,却无可奈何。二月红见张启山得手,也不恋战,使了一招金蝉脱壳,抽身而去。   要救的人都丢了,龙十五二话没说跟着他们就冲上了火车。可他上火车的时候,车就已经开动了,等到他找到了他们的包厢,火车已经完成了提速。   一时半会儿下不了火车,龙十五皱着眉头逼着自己冷静。   “十五叔...唔唔唔...”   清一色一句‘十五叔’刚刚喊出口,立马就被张启山给捂住了嘴巴。   “放开阿一!”   “这位...十五叔...你口中的阿一,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这样拐带已经嫁出去的姑娘,就算是亲人也说不过去吧?而且你们一个姓龙,一个姓清,难道还有什么血缘关系不成?!”   “放开阿一!她根本就不想跟你走!”   “她只是跟我闹脾气!”   “天涯路远,江湖不见?这也算得上是闹脾气?如果她真的是你未过门的妻子...那我还真不知道哪门子的未婚夫会帮着别的女人把自己的妻子绑架到地牢去的。”   “我..”   张启山语塞,这事儿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地道,对不起清一色。可他不想就这么放走清一色,之前他不觉得,可现在真的等到清一色要离开的时候,他才惊觉原来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走进了他的心理。   “呵...还带着要绑架自己未婚妻的女人一起上了火车。我看下一步,你们两个就是要一起合谋阿一的性命了吧!?”   龙十五的质问犹如一记响雷在张启山的耳边炸开,他被炸得发晕,只能凭借本能行事。而他此时的本能,就是抓住清一色,不让她离开。   可清一色不是个会听话的人,趁他分神,张开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上。   “嘶——”   就算是张启山,冷不丁地受了这样的痛也叫了出声。   清一色这一口咬得狠,一口下去张启山的手上立马渗出了血迹。   二月红想上前来制止,却被张启山给挥手拦下。齐铁嘴见张启山不仅不生气,还笑得一脸无奈心中暗道‘要命’,看来这个叫清一色的姑娘,以后必然是得成为自己的嫂子的。   “...没脸没皮,还不放手!”   龙十五一看到张启山脸上的笑心里就郁闷,抬手就向他攻去。   张启山不动如山,他不动,自然有人替他动。二月红见状出手解了他的围,和龙十五再次缠斗了起来。龙十五懒得顾忌那么许多,直接掏出了木仓对准了二月红。二月红的手上的动作一滞,黑洞洞的木仓口,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放开她,不然杀了你。”   龙十五这话是对张启山说的,可张启山不为所动,越是这种时候他就越是不想放手。   “你放开我!不然我十五叔真的会杀了你的!”   “你舍得吗?”   张启山听到清一色的话,嘴角扯起了一抹邪笑,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情调戏清一色。   “你给我滚!我没跟你开玩笑!快点放手!之前我们不是都说好了的吗?你就不能干脆一点?这样纠缠算什么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吗?说不定...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种。”   清一色气急败坏,衬托着张启山的从容更甚。可张启山的话让在场的人每个人心里都动荡了起来,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张大佛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这种黄腔?   “混蛋!”   听到张启山的话,龙十五立马开了木仓,却被二月红及时出手,打偏了木仓支的轨迹,子弹擦着张启山的脑袋过去,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在场的人可真的都看了出来,这个龙十五,真的是会杀人的。   周围的气氛无比凝重,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激怒了龙十五他又再开一木仓给他们身上崩出了窟窿来。   “十五叔...不要...”清一色还是开口制止了龙十五,不为了张启山,她只想结束现在这场闹剧。“...张启山你放我走吧...不然十五叔真的会杀了你的...”   “那就让他杀...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你是我的人,就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你怎么不早说呢?现在一切都晚了...”   “不晚!跟我回长沙!回了长沙我们就结婚...到时候邀请你的父母兄弟一起来参加,我会给你最盛大的婚礼。”   “不行...”   清一色直到这个时候才清醒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和外公一样,这里的东西她一样也带不走。   “我不能跟你结婚的...你不是...有这位...这位小姐了吗?和她结婚吧...我得走了...你不要再闹...我们不合适,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只当我们...当我们...是一场露水姻缘吧。”   咬着下唇清一色说出了这番话,说完推开了不知不觉早已松开了她的张启山的手。   “为什么?”   张启山不明白,明明之前他们还好好的,清一色眼中对他的迷恋也不似作假...甚至他到现在都能看出她眼中的爱意。他也看得出来,她说出这番话有多么痛苦,可她还是做了这个斩钉截铁的决定。   “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这位小姐就很好...你...你还有她...”   解释的话有很多,可清一色能说出口的话就只有这一句。   可张启山听到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的打击,她不要他了,还要把他推给别人。   “我不喜欢她,也不爱她,今后更不会娶她!我张启山这辈子会娶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清一色。你现在不要,我就等你...不要再说什么让我去娶别人的话...不然...我真的会生气。”   说着,张启山从手上褪下了一个镯子,拉过了清一色的胳膊直接给套了上去。   “...拿着。”   “我不要!”   不管是什么,清一色现在都不想要,她不想两个人之间的羁绊越来越深。听到张启山的话,她不是不敢动,只是想到外公说起当年那个女子时忧伤的眼神,她就只想退缩。和外婆结婚这么多年,外公却始终无法忘怀当初那个只能留在这个时代的女子,也许越是得不到,越是无法忘怀。清一色不想这样,她不想怀抱着对张启山的爱情嫁给别人。那样对谁也不公平。   “收着!”   无视清一色的拒绝,张启山按住了清一色想要摘下镯子的手,面沉如水,乍看之下,清一色还真的是有些害怕,一时间竟然忘了拒绝。   “这是我们家祖传的镯子,二响环,是我张家信物之一。你留着...”   “我...”   “再拒绝,就让你的十五叔打死我吧。”   定定地看着清一色,张启山在赌,赌清一色的心里放不下他,赌清一色舍不得他死。   清一色一生赢了无数的赌局,唯独在张启山这里,输得一塌糊涂。 ☆、兄弟还是女人?   “可是张启山...我真的得走了...”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你也可以去上海!不过现在你得先跟我回长沙,到了长沙安顿好一切我自然会送你去上海,再跟你父母亲提亲。”   “我的父母不在上海,你也别想提亲的事儿了...”   面对张启山,清一色是解释不通的,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就算说了,他能信吗?就算他能信,现在这个情况她也什么都不能说!   “好了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无法消气的...可是给我个机会好吗?我们先回长沙...”   张启山的话听着倒不是有多坚定,只是怎么说呢...反正清一色就是知道他是个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人。再说了,今天不管她答不答应跟他一起回长沙,这趟列车也会朝着长沙的方向行驶。她拒绝得再坚定,都改变不了现在这样的事实。   “那好...我和十五叔一个包厢。我知道你包了这节车厢。”   “我不同意,你...”   “我现在和你没什么关系!你身边不是还带着这位尹小姐吗?我都听说了,你为她连点三盏天灯。”   “你知道的,我那个时候是彭三鞭。”   “我知道,我也知道,彭三鞭只是个名字,那个点天灯的人不是彭三鞭,是张启山。”   清一色不想和他再废话,有些话多说无益,结局都是注定的。   “尹小姐,希望你可以向我的未婚妻解释一下。”   清一色不听自己的解释,张启山想方设法地为自己洗清嫌疑,身边的尹新月也被拉了出来。   “额...”张启山不是彭三鞭,尹新月也知道,只是她不知道张启山竟然还有个未婚妻,而他这个未婚妻还是那天她抓住的小老千...“...这。”   尹新月觉得尴尬,本来她对张启山确实有了些心思,可这一番闹剧下来,想通了来龙去脉的尹新月深深地觉得,这个张启山并非良配。男人长得好,有势力,有担当又怎么样?对自己的女人不好就是个渣!分不清远近亲疏,为了别人委屈自己的女人,这是昏;意气用事,为了所谓的兄弟,动不动就抛家舍业倾尽全力,这是莽。长得再好,他张启山也只是个昏庸的莽夫而已。跟了他的下场,尹新月看了清一色就心有戚戚,暗自庆幸,还好自己陷得不深。   终究清一色还是跟着张启山回了长沙,龙十五一路上没再给他钻空子,寸步不离地守在了清一色的身边。   好不容易到了长沙,张启山以为这样守在清一色身边的龙十五就会放松一下警惕。天不从人愿是常事,所以龙十五不仅没有放松对清一色的看护,反而贴得更紧。每天恨不得连睡觉的时候都守在清一色的身边。   好在龙十五没有那么丧心病狂,没有天天守在清一色的房门口。   这一天张启山特地在外面忙到了深夜才回家,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溜进了清一色的房间。   经常下墓练出来的夜视能力,在这种时候有了很好的发挥,张启山很快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找到了清一色的所在。只要一想到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亲密接触过,这样那样了,张启山就觉得自己全身的热血都沸腾。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早日跟清一色的家人提亲,这样以后哪儿还需要这样偷偷摸摸的,那还不是光明正大想来就来。   越想越坚定的张启山也不打算放过近在眼前的肉,三步当做两步直接跨到了床边,随手脱下自己的军装扔在了床边。清一色听到床边的动静,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叫喊就被张启山堵住了嘴巴。   那个熟悉的气息清一色是不会忘的,努力地推拒着身上的人,清一色不想让他得逞。   “唔...唔唔唔...”   可张启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一张口,他就趁机将舌头伸了进去使劲得吮吸。没一会儿清一色就觉得自己都快缺氧了...可张启山半点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手还不规矩地从睡衣的下摆伸了进去。   两个人之前不敢说是夜夜笙歌,但只要张启山在家,那么一场被翻红浪是在所难免。所以对于清一色身上的敏感点,他是再清楚不过。   就见男人的大手在清一色轻薄的睡衣下面来来去去,清一色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的呻/吟/声出来。   张启山的大手在清一色的身上点着火,这火也烧得他自己燥热异常,见火候差不多了,他提枪上马直奔主题。   又是一夜抵死缠绵,两个人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一天,可清一色心里清楚,有些事情变了就是变了,回不去就是回不去。   做完之后,张启山抱着清一色进入了梦乡。第二天他醒得很早,看着怀里的女人张启山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生活,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还是活着的。第一次,他忘了家国天下,忘了兄弟大义,忘了前尘往事,只记得眼前这个女人的名字和样子。内心的深沉在这个早上变得无足轻重,他突然想牵着她的手在长沙的街头好好逛一逛,不开车。看看日出,再走到日落,累了就休息,渴了就喝水,然后一天又一天直到生命的尽头。   清一色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张启山盯着自己,满眼深情。清一色吓了一跳,有点儿怀疑张启山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身了!不然一个粗糙的汉子,怎么能突然就变得这么温柔缱绻?   见清一色醒来,张启山不给她把话问出口的机会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唇上,那架势,好像还要来一场晨间运动。   清一色摸着他光裸的背,这才注意到张启山的身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纹身。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还有纹身...”   “以前...”张启山语塞...以前每一次他都是做完就睡,第二天离开的匆匆忙忙,两个人根本没有在做完的第二天温存过。张启山他有夜视的能力,可清一色没有,两个人每次都拉着灯,她又哪来的机会看清楚他的身上有点儿什么?   “不说以前了...以后你多的是机会看。”   “以后?...切...”   对于所谓的以后,清一色态度十分不屑,她自己心里已经十分清楚明白他们将来会面对的命运,她也做好了接受的准备。看着还一无所知的张启山,清一色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把这些话跟他说出口。而且,她也不是很想跟他说...说她报复也好,任性也好,不负责任也好,她就是不想说。   凭什么他说要挽回她就要乐颠颠地答应?作为一个男人,难道他不知道说话要算话这回事儿吗?哪怕是他后悔了,也要坚持下去啊。哪儿有人后悔了立马就推翻自己之前的说法的?   清一色不觉得自己会为了张启山留在这个时代,毕竟留在这里意味着她要失去自己的父母,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熟悉的朋友和生活环境,甚至在那个世界的理想。为了一个男人抛弃这么多真的值得吗?清一色问了自己一遍,答案立马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不值得!她甚至连第二遍都没有去想,当时就决定了跟着十五叔回去。   回去了,大不了她就一辈子不结婚,今后她的生活里失去的不过是一个爱人而已...   “你不需要去工作吗?二爷的药也求回来了,不给二爷夫人送过去吗?”   “二爷的夫人...”   张启山说起这事立马沉默,二爷的事情很难办。鹿活草已经给丫头吃了,可却半点用不管,她的身体还是一天一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   “二爷的夫人...怕是不好了...”   “...这怎么会?你倾家荡产换来的药难道不管用?新月饭店莫非卖假药?!”   “药是真药...只是丫头的病...已入肺腑膏肓,本来以为是寻常的药物不能起到作用,没想到这样的神药也不行。”   “丫头到底是什么病?怎么这么严重?”   “...不知道是什么怪病,只是人越来越虚弱,身体总是无故疼痛。前段时间,还咳出了血。据给丫头看过病的大夫说,她现在畏寒怕热,身体十分虚弱,病灶不止在一处...脉象十分微弱...”   “是不是还食欲不振,失去了味觉,偶尔还会晕倒,身体会突然剧烈疼痛?”   “你怎么知道?”张启山的声音忍不住地拔高,纳罕至极,这二爷夫人的病症,清一色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唉...”   清一色只是叹气,这种病在现代社会都没得治,更何况在这种地方。   “我以前有亲戚得过这病,这样的病在后期,只能靠着吗/啡缓解疼痛...有的治好了,没几年又复发了...可是治好的几率也没有那么高。完全看运气...有的人运气好,没怎么治就能好,有的不好也能拖着病体活个几十年。还有的,一知道自己得了病本来能治好的,结果自己吓唬自己两个月就没了命的。说到底这个病,借助外力是一方面,关键还是得看自己...”   “这到底是什么病?”见清一色说得这么详细,张启山立马就信了她的说法,心思也跟着活络了起来。   “我们那儿管这种病叫做癌症...癌细胞会吞噬身体内的好细胞,而且还会扩散...在借助外力的条件下要是能够激活自体的免疫力,就能够抵抗病魔的侵袭。可如果自己都放弃了自己...那才是真正的药石罔顾。”   “张启山...”   思索了一下,清一色还是决定说出口。   “要是我能帮你弄过来帮丫头续命的特效药...你就放我走吧。”   清一色知道,以她们家的财力,搞来国际上最新最有效的抗癌药物是不成问题的。而她,也是唯一有财力也有能力把这药物送来给张启山的人。   现在,就看张启山怎么选了...兄弟,还是女人。 ☆、上海副本开启   张启山的脸立马沉了下来,黑沉的有些吓人,清一色看着内心忐忑,可却不打算收回自己刚刚的话。   “说了多少遍...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你怎么就不死心呢...”   “张启山,我说了我迟早是要走的。你现在放我,我们皆大欢喜,我还帮你去救二爷的夫人。”   “你这是在威胁我?”   “就当我是在威胁你吧!你选吧!”   “好...很好。”   说完,张启山就把清一色按倒在了床上目光凶狠地盯着她看,那样子如同凶兽。清一色毫不怀疑张启山下一秒就会把自己拆吃入腹,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凶狠地在清一色的唇上辗转着,在床上折腾了清一色很长很长时间。等到完事之后,清一色身上每一块好皮肤了...全都布满了吻痕和齿痕。   “你!王八蛋!”   看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清一色忍不住地骂了出声。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放开你的!”   况且,丫头的病鹿活草这种神药都治不了,张启山并不相信清一色的特效药能有什么效果。关于丫头的事儿,他内心已有定数。而且就连清一色自己说了,这个病,看运气,也看病人自己。他看丫头现在,已经萌生死志,恐怕就算是特效药到了,也不过是拖延一些时间而已。   有些事,结局是注定的。   “下次不要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不然的话...我还是很乐意给你这样的教训的。”   张启山一点儿也不生气,看着清一色邪笑。清一色气得没脾气,一巴掌打在了张启山光裸的胸前,张启山不反抗,任由她打,反正也不痛。   等到两人起来之后已经是日上三竿,张启山一出门撞上了守在门口的龙十五。张启山一愣,转而想起这两天龙十五每天都会守在清一色的门口。正觉尴尬间,龙十五向张启山攻来。   张启山来不及反应被龙十五踢了个正着,捂着心口跌回了清一色的房里。   “你怎么了?!”   清一色一惊,谁能在张启山的家里袭击他还能把他给打倒?跟着就上去要扶起张启山,然后就看见了房门口冷着一张脸的龙十五。尴尬之色袭上了清一色的脸,立马明白了张启山被打的原因,跟着立刻松开了扶着他的手。张启山本来在她的扶持下都要坐起来,她这突然一松手,立马就又倒了下去。   躺在地上的张启山瞪清一色,清一色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哂哂地看着龙十五,双手交握搓着手指好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女孩儿在面对家长的质询。   “十五叔...我...”   清一色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又能说些什么,至少现在她觉得自己说什么好像都没有办法缓解自己内心的尴尬情绪。   “阿一...我们现在就回上海。”   “这么快?这...这...十五叔...我...”   清一色看了一眼地上的张启山,又抬头看了一眼龙十五,犹豫了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我...我知道了十五叔...”   “今天就走!”   “不准!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躺在地上的张启山忍住胸口的剧痛强硬地开口,他自己知道刚刚那一脚龙十五到底踢得有多重,肋骨至少断了一根。可即使这样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清一色从自己的眼前被这个叫做龙十五的男人带走,清一色看不出来可他张启山看得出来!这个龙十五看清一色的眼神,分明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什么叔叔,都是幌子!龙十五根本就是居心不良!这种事情,只有男人最懂男人。   这些话在张启山的心里百转千回,不停环绕,可却半句都不能吐露给清一色听,他知道自己要是说了只会让清一色跑得更快。其实张启山醒悟得已经很及时了,而且醒悟之后对于清一色的态度也非常坚定。只是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结果。   “张启山!你别说话,上海我是一定会回去的。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也不会再见你的。丫头的特效药,我会帮你找的。我...十五叔我现在就跟你走。”   长痛不如短痛,清一色说完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张启山就跟着龙十五离开了张启山的府邸。等到张启山叫来副官去寻找清一色的时候,清一色和龙十五已经踏上了前往上海的列车。   这个时候,解九爷来访,得知了佛爷和清一色之间的事情之后,并没有任何办法为张启山解惑,反而带来了一件更让人焦头烂额的消息——陈皮投靠了日本人。   陈皮是二爷二月红的徒弟,按理说他怎么样都轮不到张启山来管。只是这个陈皮心大手黑,野性难驯,早年就听说过他在长沙城里为非作歹,仗着二爷金盆洗手,行事肆无忌惮。平时被二爷教训的次数也不少,所以有些时候甚至对他的这个师傅也是不服不忿。现在更是投靠了日本人,凭借他对长沙九门的了解,哪怕他是小人物不足挂齿,也足够让他们头疼一阵的。   清一色逃跑的事情,张启山已经无心再去纠缠,只是又给丁力发了电报,说清一色是他的未婚妻,希望丁力可以多多照拂。丁力的回信更有意思,说清一色是谁的未婚妻他不知道也不在乎,他照顾清一色只是因为那是故人之后。话里话外,大有让张启山不要自作多情的意思。   气得张启山在收到电报的时候把那张写满了电文的纸捏得稀烂,然后还能按下心头怒火继续处理眼前的事情。   矿山还得再下,只是这一趟矿山出来之后,长沙城已经彻底变了样。那个叫陆建勋的,竟然趁这个机会将手伸进了九门,还让陈皮在这个时候杀了四爷。他张启山下了趟墓出来,竟然就变身成了通缉犯,人人喊打。   可张启山早就做了安排,懂得避其锋芒,和陆建勋玩起了捉迷藏躲猫猫。偌大的张府干脆不要了,坐上火车向着上海就去了,刚好他要趁这个机会,把逃了家的清一色给逮回来!   这个时候的清一色,没能走成。一是和她外公约定的时间未到,二是龙十五答应了丁力一件事——让她以今晚打老虎徒弟的名义和一个号称是日本赌神的家伙赌一次,顺便扬我国威。   据说这个今晚打老虎,就是当年她外公穿越到这里之后在道上行事的外号。当年她的外公就用了这个名字和法国的赌神赌了一场,大获全胜。   今晚打老虎的徒弟现身,再次轰动整个上海,甚至轰动了全世界的赌界。自从这个今晚打老虎消失已经有三十年没有现身过了,无数人都想瞻仰一下那个赌界神话的样子,只是都无疾而终。也有不少人都冒充过今晚打老虎,不过最后都被戳穿了。虽然见过今晚打老虎的人不多,可也是有的,当年参加过那场盛事的人,社会各界的名流人士全都有,他们的话都有保障。   这次虽然不是当年那个风靡全上海的传奇人物,可是丁力亲口说她是今晚打老虎的徒弟,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你外公叫今晚打老虎,你呢?准备起个什么花名?”   已经上了年纪依旧精神矍铄的丁力问清一色,虽然看得出这人已经上了年纪,可他那红润到泛着光的脸庞,清一色真心觉得如果这老头脑袋上没有白头发的话,她一定不会想到他已经六十多岁了。一个六十多岁依旧掌控着整个上海黑/帮的男人,清一色和他对视的时候半点压力都没有。这得益于她们家特殊的家庭背景...从小什么赌王赌霸,这个老大那个大佬,中东的缅甸的泰国的日本的韩国的黑道扛把子,她都见过...没事的时候叔叔伯伯的喊,有事了跟着爷爷外公一起骂,底气足,不怵。   “那就叫今晚打老鼠吧,小日本也就配称为鼠辈了。”   撇撇嘴,清一色话里满满都是不屑。丁力看着就笑了,觉着这小姑娘可爱,可惜自己的儿子都已经有了婚配,不然的话娶回家做儿媳妇也是很不错的。至于那个曾经给他拍电报说这是他媳妇的莫个叫张启山外号大佛爷的人,早就被他选择性地遗忘了。良禽择木,更何况清一色这个大活人呢?   一场赌界盛事浩浩荡荡地展开,等到张启山到了上海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变成了口耳相传,人尽皆知了。   清一色的时间有些赶,因为比赛傍晚举行,他们那天夜里十二点就要去到郊外趁着昼夜交替磁场变换的时候打开时空漩涡回去。可万事都有龙十五,清一色相信凭借龙十五的能力,一定能够保障事情顺利地进行的。   张启山到了上海之后,丝毫不费任何力气地就找到了比赛的场地,谁让全上海人都知道这事儿了呢?为了显示比赛的公平公正,比赛的场地选择在了租界进行。法租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国家的赌神曾经被打得体无完肤,大大方方把地盘提供了出来。   租界一出,普通人就无法再企及这次比赛了。可张启山他不是个普通人,他是军官。陆建勋所谓的被通缉,也就骗骗长沙城的老百姓吧,张启山自己心里清楚,上峰的指示一日未到,他就还是长沙的一把手。 ☆、与时俱进!   张启山到了上海,本打算一到地方就去拜访丁力,可解九爷却给他提了个醒。他现在这样贸贸然地出现在丁力那里,一定会打草惊蛇,让清一色躲得离他更远。   皱着眉头,张启山知道解九说得有道理,可他就是不想就这么放弃。   “佛爷,这三天后就是这大上海的一大盛事——赌神争霸。据说三十年前今晚打老虎的徒弟要来对战前来挑衅的日本赌神,之前丁力先生在电报中也表示过夫人是他一个故人之后。想来这位故人,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那位了...我想这次代替那位出战的,应该就是夫人。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等上三天,等到那天进了会场见了夫人,想来夫人也不会见了我们就跑,毕竟她还得跟日本人交手。而且,我们在暗,丁力在明,日本也在暗处窥伺。我们这样躲在暗处,到时候真的有了什么事,也好给夫人一个照应。”   沉吟一阵,张启山点了头。   “九爷说得有理,就按你说得办。”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每天张启山都是在皱着眉头数日子。即便如此,他还得跟着解九一起谋划关于三次下矿的事儿,还有如何对付陆建勋这个小人。人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特别快。很快清一色和日本赌神比赛的日子就到了,张启山以自己长沙布防官的身份谋了一张帖子,解九也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搞来了一张帖子。   比赛当天,两个人大大方方地来到了大使馆。彼时清一色还没到,根据丁力的说法,大人物都是要迟到的。可日本赌神挺守时,也许是紧张,提前半个小时就来了。清一色倒是很想丁力的说法再等一会儿进场,可她赶时间。此间事了,她还要回家。   清一色出来的时候没有什么排场,就连张启山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丁力请得高手的时候,她坐上了那张摆在大厅正中间的赌台。   “...这就是今晚打老虎的徒弟?”   周围一片窃窃私语,所有人都在怀疑清一色这个小姑娘的身份。   “不知道,比赛还没到时间呢。也可能是谁家的小姐贪玩吧?”   很快丁力就出来打消了在场人的疑虑,他知道清一色的来历,也知道她在着急什么,他不想强人所难,毕竟她的外公帮过他大忙,现在她也在帮他的忙。他丁力能在上海滩有一席之地,就决定了他不能是那种出尔反尔会恩将仇报不顾恩人想法的人。   “比赛开始,有请日本赌神入座。”   随着丁力和场上荷官一阵耳语,没一会儿荷官就宣布了比赛开始。随着荷官的声音响起,一阵更加嘈杂的讨论声也跟着在场上升起。   “什么?这...丁力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么个小毛丫头对战日本赌神?”   “这丁力年纪一把,没想到还喜欢这样的小姑娘...”那人笑得猥琐,又让张启山听个正着,捏着拳头张启山   “安静!”   丁力不用说话,自然有人代替他出声。   “都闭嘴!”   只是丁力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有意外收获,在看到张启山的面孔之时,他并没有认出这个人就是那个给他拍了电报的长沙布防官,直到他的手下凑到他的耳边将对方的来历告知他。   听着手下凑在耳边的细语,丁力对着张启山露出了一个笑脸,颔首致意。张启山也跟着点点头,并没有上前寒暄,他知道对方这么做也不是因为对他有好印象。   “怎么不见上次那个龙十五?”   解九可不管张启山现在想什么,他发觉出不对劲儿的地方立马出声询问。   “没有出现?”   张启山也纳闷儿,那个当初恨不得天天都守在清一色门口的龙十五竟然在这种重要的场合都不出现?如果不是因为有更加巨大的变故,那就是对清一色太有信心了?仔细一想,很快张启山就推翻了自己后面那个想法,龙十五对待清一色那种跟对待女儿一样的态度,一定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出席这种场合的...只是...到底他们是出了什么变故,竟然让龙十五都出马?   时间不给张启山任何思考的余地,比赛开始了,清一色连担心的机会都没有。   荷官开始发牌,清一色的牌面是个最小的方块2,很理所当然的由日本赌神的黑桃k牌面说话。   “呵,没有想到,今晚打老虎的弟子,竟然这么的年轻。”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什么?”   “太复杂了,像你这种中国话都说不利索的脑子基本告别这么复杂的句式了,别问了,乖,给自己留点后路。”   听完清一色的话,周围的中国人一番哄笑,倒是日本人和一些西方国家的老外一脸茫然,日本人的茫然中还带着气愤...虽然他们确实听不懂清一色之前那番话的意思,可他们缺看得出在场中国人脸上的嘲笑之意。   日本赌神自然也听得出来清一色话中的意思,虽然他也听不懂清一色前一句话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   “哼!小小年纪就这么口出狂言,看来中国人也只会嘴上功夫...”   “一开始就在bb的人也不是我啊?说我嘴上功夫的时候你倒是闭嘴啊?还能不能让人安安静静地赌个钱了?就特么你话多!”   清一色才不搭理这孙子说得什么,也不担心所谓的善后问题,她早就打定了注意跑路,连张启山都敢抛弃了她还有什么好在乎挂心的?   “你!”日本赌神气得伸出了手指着清一色半天只能说出一个‘你’字,他倒是不怕遇见那个能说会道的人物,可就怕遇见清一色这样荤素不忌跟小流氓一样的小姑娘。说重了,人家说你欺负小姑娘,说轻了,不痛不痒,最恶心的就是这种情况,他想回嘴,可面对对方这种满口脏话的行径,他自恃身份不想回应,可不回应又觉得心里憋屈。   “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不知道到底说些什么的日本赌神,最后只能用这么一句话草草地结束了这一番语言上的交锋。   “哼,傻【哔——】...”   现场的没人听得懂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不过看清一色的表情也大概知道不是什么好词。日本人脸都黑了,可他也听不懂清一色到底骂得什么话,连反驳都无从下手。   “八格牙路...”   他也学着清一色用本国的语言骂人。   “诶你个王八蛋还骂人?!你特么才八格牙路!你特么还是个八嘎!fu*k idiot!”   这下在场的人都听懂清一色在骂什么了...尤其是来自西方的老外。他们是没有想到,清一色竟然还会他们国家的国骂。   张启山皱眉,倒是没说什么,他是不喜欢女人说脏话,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你骂我?!”   “你特么先骂我的!”   “明明是你先开始的你竟然恶人先告状?”   “我去你大爷的你特么哪只耳朵听到我先骂你的?我哪句话是骂你的你倒是说啊!?!”   “你明明就骂了...”   “你倒是说我哪句话是骂你的啊?说啊!你说啊?说不出来你就是王八蛋!”   好好的一场赌术比赛,竟然被清一色搅和成了骂战,在场的人都哭笑不得。最后还是丁力站出来收拾了残局。   “咳咳...阿一,比赛要紧,你不赶时间了吗?怎么还有空跟他多做纠缠。”   “对...姑奶奶今天赶时间,不跟你计较。咱们一把定胜负!荷官,我□□你发牌!”   “你...哪有人...”   “孤陋寡闻,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第一把就能把你赢得裤衩都不剩的人!”   日本赌神怒极反而冷静了下来,冷笑一声,示意自己也跟着清一色赌□□。   桌面上摆满了筹码,看得人眼晕。不过赌桌上的人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两个人岿然不动地等着牌全发完。   就牌面上来看,日本人是黑桃K、Q、J,同花顺,清一色的牌很一般,两个2一个9,两张牌都没有翻开,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   “开牌!”   清一色就要开牌,却被日本赌神阻止。   “等一下!我要两张牌同时开!我们两个一人手中拿一张牌,两张底牌同时开!”   日本赌神可是研究过的,当年的今晚打老虎就是靠着一手搓牌的功夫才赢了法国赌神,他可不能给眼前这个小姑娘搓牌的时间。   “好啊。”清一色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答应了,日本赌神听完笑了,这个小姑娘,果然被自己的一直退让迷惑到了,她恐怕还未自己的胜利沾沾自喜,殊不知已经进了他的圈套。   日本赌神笑得自信,两个人在他一声令下同事揭开了底牌,然后...现场就是一片哗然。正当日本赌神得意地要去收拢桌上的筹码的时候,被荷官按住了手。   “山本先生,您在做什么?此次的胜者是今晚打老鼠小姐...”   “什么?不可能!我...”   在荷官的提醒之下,日本赌神低头看向了桌上自己的牌...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张黑桃A的底牌,变成了红桃2。   “这是怎么回事!?!”   “傻【哔——】搓牌变牌那特么是三十年前的老套路了,你懂不懂与时俱进?!”   “今晚打老鼠三条2,赢山本正夫黑桃K、Q、J、10、红桃2。”   荷官一声高喝,这场赌局落下帷幕,清一色见自己赢了目的达到,立马转身离开了会场。她可不瞎,早就看见张启山和他的狗腿子了!她得跑,不然肯定会被抓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完结不了!改天再说吧! ☆、最后的最后   这场赌局结束之后,清一色在丁力的保护之下立刻离开了法租界。日本人绝对不是什么君子,输了赌局他们能干出什么谁也不知道,毕竟三十年前他们直接大闹赌局,如果不是龙五爷带着人神兵天降救了他们这群人,现在上海的大亨会是谁这谁也说不清楚。   在法租界日本人不敢动手,可出了法租界会怎么样就难说了。丁力这次抽调来的全都是手下的精英,为了清一色他也算是豁下了血本。   清一色离开的瞬间张启山也跟着离开了会场,他知道清一色只要见到了她一定会逃的。他不着急,法租界的出口就那么几个,分析一下也不难知道丁力会选择哪个出口。他早就让解九在他们毕竟的路口的安插了人手,只要日本人一有什么异动,他可以保证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到达。   结果就是清一色前脚刚踏出法租界的地方,后脚就被无数的日本浪人追杀了起来。清一色在丁力手下精英的护送下,在上海的街头开始了夺命狂奔。   说是夺命狂奔,一点也不夸张。夺命是日本浪人和丁力的手下,狂奔的是清一色。清一色除了赌术真是一无是处,她外公当年好歹还有个特异功能护体,她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连木仓都不会用,只能跑。跑还跑不快,全靠代步工具——一辆汽车。可现在的汽车跟现代的汽车也不一样,它没有防弹玻璃啊!   在司机被流弹打中死翘翘之后,车就失去了控制。清一色面前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开车,要么跳车。可清一色一不会开这种老爷车,二又怕被流弹打中脑袋开了花,根本就没得选,只能跳车。   幸运的是清一色赶上了前来救她的张启山,看到那个瘦弱的身影从车上跳下来的一个瞬间张启山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炸了。以前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个时候张启山才发现刚刚那一刻的自己有多么害怕。他怕,怕她死了。   抱住了清一色在怀里他才有了一点实感,张启山抱住了就不打算放手。人生好像在这个瞬间变得有些不一样,另外一个人牵动着他的情绪,这不像以前的自己,也很麻烦。可张启山觉得值得,只要是眼前这个人就值。   “张启山你怎么会在这儿?!”清一色当然知道张启山为什么会在这儿,可是这要命的档口竟然也不忘了装这一把像。   “先别问这么多,你打算去哪儿?”张启山才不相信她是刚刚见到他,不过还是没有戳穿她的那点儿小心思,他好像还蛮喜欢她这样跟自己玩心眼儿的。   “我去上海郊外!”   ‘去郊外干什么?’张启山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几个冲上来的日本浪人给打断了,他只能上前迎战。将清一色护在了身后,张启山施展起自己的拳脚功夫,在日本人的包围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一路上清一色没见到解九的身影,不知道张启山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也不想知道,反正他来了,她就死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清一色就是有这样的想法。   “不要乱跑,就在我身后。”   清一色突然想到她刚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张启山对她说的那句‘定能护你周全’,他是个大丈夫,说了就能做到。清一色心里所有的紧张害怕这个时候全部放了下来,只是突然良心有点不安,她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形式不等人,没有给她太多的思考机会,张启山抢了一辆汽车把清一色推了上去。上了车的清一色才发现,刚刚不见了的解九,竟然成了司机。   “城郊,快走。”   汽车在张启山一声令下往城郊方向驶去,解九虽然看着文质彬彬,可在这要命的事情上也表现出了野蛮。把汽车开得跟坦克一样,不论是谁只要挡路就加足了油门愣往前撞,根本没人能够拦得下他。   张启山坐在副驾驶,还抽空往后面追来的浪人身上放冷枪,加上丁力手下精英的缠斗,清一色奇迹般地杀出了重围。   好不容易甩脱了追兵,张启山终于想起来自己刚刚要问的问题。   “为什么要去城郊?”   “有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是要回家吗?”   张启山想了想,清一色所谓的重要事情,除了回家基本不做他想。只是他不明白,清一色他们家不是香港的吗?按理说应该往港口去,怎么反而要往上海城郊走?   “是...”   “那为什么不走港口?”   “去城郊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到了就知道了。”   张启山不想送清一色去城郊,可他也没什么其他的路走了,毕竟现在回去基本上等于死路一条。他张启山虽然自命不凡,可也明白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日本人对上丁力这样的地头蛇尚且敢来惹上三分,更何况他这个连地头蛇都算不上的人。   目前这种情况,他们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张启山不想放过这看起来貌似是最后和清一色相处的时间,让解九停了车,自己又爬上了后座,和清一色并排坐在了一起。解九气结,他没想到他堂堂九门之一的主事人,如今竟真成了他张大佛爷的司机,还得当他的电灯泡。   叹了口气,解九最后还是忍下了这口气,毕竟清一色也是香港人,日后他若去了香港少不了要让他们家族多多照拂。现如今打好关系也是应该,只是他这智计无双的脑子也想不出来,究竟为什么去香港不去港口反而要往这郊外来。   坐在后座,张启山抓住了清一色的手握在手心,他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清一色心里酸涩的要命,她觉得难受,好像她真的爱上张启山了,这还没有离开她就已经开始想念。被握住了手的时候她老老实实的,也不挣扎,她也想好好地珍惜这最后相处的时光。   清一色内心痛苦,头脑却格外的清醒,这让她觉得更加难受。回握住张启山得手,清一色看向他的脸,露出一个笑容,手上的力道因为内心的苦楚加重了许多。虽然张启山并不觉得痛,可也察觉出了异常,只是这个时候这种气氛,他好像有点明白了...再追问为什么,也没有什么意义。有些事情,好像是注定的,他也只能紧紧地回握住清一色的手,看着她目光坚定。   天知道两个人有多么希望时间停留在此刻,车就在他们这样想着的时候来到了郊外。   车停了,清一色挣开了张启山的手要下去。张启山松开了,在两个人又下了车之后又握住了她的手。   清一色面对着空空荡荡的郊外,伸出右手在口中吹起了哨子。哨子一响,龙十五就出现了,见到清一色身边的张启山他楞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也来了?”   “今天多亏了他,不然日本人早就把我给撕碎了。”   清一色的话让龙十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最终他看向两个人交握的手,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你还想让他亲自目送你离开吗?”   “不让他看着我离开的话,他不会死心的。”   清一色这话说得龙十五无法反驳,他觉得张启山也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走吧。”   龙十五没有反驳,转头带着他们往树林深处走去。一路上,张启山始终没有放开清一色的手。   走到了树林深处,反而出现了一片巨大的空地。   龙十五走到了空地中间,掏出了一个在张启山看来十分奇怪的东西,而在清一色看来十分熟悉的物件——一部老式大哥大。   “我们就用这个回去?”   “对,你外公曾经做过实验,只有这个电话能够帮我们回去。”   “那你...要怎么办?”   “打电话。”   “What?!”   就这么简单?清一色的眼中写满了这样的疑问,龙十五看得出来。可实际上就是这么简单,只要工具用对了就好。这部电话,是他们找到的所有电话里面唯一一部可以接受到时空裂缝里面断断续续的信号的。   拨通了电话,忙音一阵后,清一色外公的声音传了出来。   “来了来了!我就知道十五一定能做到的!十五啊,是不是找到阿一了?”   “星爷,请您发功吧,我和阿一都准备好了。”   “好!发功啦!不要再吃啦!请你们来不是为了吃面也不是为了打牌的!快点啦!”   电话那边传来了稀稀拉拉的嘈杂声音,隔着个电话都能感受到那帮人的散漫劲儿。而这边的张启山和解九,早就震惊到脑仁都麻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启山,到了现在我必须跟你说实话了。你和你的狗腿子应该不会传出去的吧?传出去也没有他们只会说你脑子秀逗了!”   被人当面叫狗腿子的解九内心是拒绝的,只不过他更想知道清一色口中的实话,于是选择了无视她的那句‘狗腿子’。   “我不想听。”   张启山拒绝了清一色的话,他知道,她这话一开,他们之间可能就再也没有可能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他就是感觉到了。   “你必须听!难道你想接下来一辈子都活在被女人莫名其妙抛弃的浑浑噩噩中吗?!有一个二月红还不够?难道还要再多一个张启山?!”   清一色这话不算狠,却刺到了张启山,张启山不说话了,清一色见状立马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我是香港人,这点没有骗你。可我是不是这个时代的香港人。我是来自未来的香港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不过我的外公会特异功能,他三十年前曾经因为和人斗法无意中打破了时空壁垒被卷入了时空裂缝来到了当时的上海,认识了丁力还打败了法国赌神。然后认识了一个女人...这是他的风流情史我就不说了...反正后来他就回去了,而那个女人没能跟他一起回去。因为那个女人是属于这个时空,如果他强行要带走她的话,带走的只能是一个经历过他们之间相差的时间之后的她...可你知道他们之间差了多少时间吗?70年!他如果强行要带走她的话,只能带走一个90岁的老太婆...就算他带走了她,她也活不了多长时间。而我,因为我外公和人斗法,不小心被卷入了时空裂缝,这也是我为什么会突然从那个破矿洞掉下来的原因!”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你想带我走?为了我好所以不带我走?你想太多了,我不会跟你走的。”   张启山这话说得时候格外的冷酷,清一色楞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垮了下来,又强自镇定,只是酸意涌上心头,连带笑容都不美了。   “那...那就好。你...你保重。”   没等清一色说完,这边已经雷声大作,闪电不停地打了起来。   没一会儿,闪电围绕着龙十五就组成了一个圈,龙十五喊清一色。   “阿一快过来!星爷已经在发功了,马上我们就要离开了!”   龙十五是兴奋的,清一色只有一肚子的心酸,他这样其实也好,至少...他的人生还能继续...没有清一色,也能过得很好。   “你走吧,回去了...好好生活...”张启山只说了两句,就说不下去了。他希望她可以幸福,可也期盼这幸福会是他给的。   清一色最后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始终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她想说‘我爱你’,只是这种时候再说这种话又有什么意义,说出来也不过是徒增伤感而已。   电闪雷鸣影响不了这两个人,解九刚刚还在怀疑清一色是胡言乱语,只是眼见这大晴天里打起了这么诡异的雷电,也不由得他不相信。   清一色跑到了龙十五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站在雷电圈中间的两个人在一阵强光大作之后瞬间消失不见。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解九张大了嘴巴,拉着张启山走到那个圈里探查。张启山没有这种心思,转身就走。   他的心里,空了一大块,呼啦啦地进冷风,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堵。   解九内心感叹着神奇,只是看到了张启山那张比平时还要冷上一万分的脸,长长地叹了口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张大佛爷不会去生死相许,他还有家国天下,只不过余生心里都要空着一个洞而已...他还能...忍得起。   也许...也许有一天...等到天下安定,此间事了,他解甲归田了,可以找找这方面的人...如果...如果可以的话。   只是那一天,会在哪一天到来,张启山自己也说不清楚。那天的解九以为自己眼花了,竟然看到了冷面佛爷流了一滴泪。   后来不管谁问起,解九都只推说自己是看错了。到底有没有流那滴眼泪,恐怕只有张启山自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这滴泪,张启山到底是流了还是没流。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